徐景禕蹙眉:「可我從有來過這裡,在那個時候,也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個世界。」
這時祖母問他:「還記不記得你生病的原因?」
徐景禕一頓。
當時生病的原因,是因為他對普通人用了法術。
——用法術的原因呢?
他當時的同桌虐貓,並且有一天,還在虐殺完了一隻貓之後,將那隻小貓做成肉乾零食帶到班上分發。
他發現了,感到噁心。
可又有什麼辦法能夠懲戒那樣的人?
沒有。
徐景禕打小就不是個衝動的性子,更何況他知道對普通人用法術會有什麼後果。可他看著毫不知情的同學們說著感謝的話,笑笑鬧鬧地來分搶零食,而那個小劊子手,在人群中帶著某種暢快又得逞的笑容厚顏無恥地當著「慷慨大方的好同學」。
他難得感到一陣反胃。
算是衝動之下,用了些小法術,讓那些肉乾顯現出它們原本的模樣。
只是沒想到那些小法術的影響會那麼大。
在哪些法術的引導下,小劊子手作的種種惡事被傳播出去。本人不在意,可他的父母卻是好面子的。
從某天開始,他總是帶著一些傷來學校。
偽善的面具扒下後,他看人的目光都變得陰森怨毒。
直到某天,聽說他躲在某個地方虐貓泄憤時,被附近的幾條野狗撕咬成重傷,差點兒沒搶救回來,在重症躺了許久。他的父母來辦休學,不久後變成了退學。
之後怎麼樣,沒人再知道。
而從那個男生帶著傷來學校開始,徐景禕也病了。
發燒一天比一天嚴重,每天燒得昏昏沉沉、意識不清,一直到那男生退學之後,他的病才漸漸好轉。
好轉之後,最大的變化是他的祖父祖母人間蒸發了。
「從我們的世界法則來說,你的做法干預了別人的人生軌跡,所以它會懲罰你,可從這個世界的角度來說,你救了這裡的獸人。」祖母說。
「當時他虐待的一些小貓,有的是從這邊過去的,有的是原本就在人類世界的,被他虐殺後才來到了這裡。但是無論哪一種,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你都間接性地阻止了更多的小動物受他迫害,所以這個世界給了你一個暫時避難的場所。」
徐景禕:「那些夢?」
「對。就算不記得夢的內容了,但你回想一下,是不是在做夢的時候,身體會沒有那麼難受?」
確實如此。
生病的那段日子裡,反倒是做夢的時候身體是最輕鬆的,儘管那會讓他意識昏昏沉沉。因為一旦醒來,渾身灼燒般的疼痛都讓他倍感煎熬。
「我們也是聽你迷迷糊糊說了很多的夢話,才生出探查你意識的念頭。」
「很可惜你不記得了。在夢裡,你可是來過這個世界的很多個地方,雖然只是這個世界給你製造的一些投影。不過借著它的力量,我們也才能夠讓另一個嚴厲的世界法則稍稍鬆動,結束了對你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