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侯爺全身上下也沒哪處可以裝傘了,這是沒帶罷?」宋訣陵細細打量著季徯秩身上那有些濕了的衣,笑道,「怎麼?又想像從前那般,在雨湯里泡泡再回去?」
「心甘情願,不勞二爺憂心。」
「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憂心。」宋訣陵道,「但這不礙著我樂意看侯爺美人出浴吶!」
「二爺瞧我狼狽模樣開心罷?」
「自打六年前瞧過一次,嘗著了點甜頭,便……」宋訣陵咧嘴笑著,「想得不得了,日日夜夜都在想!」
「二爺想瞧我這丑角唱戲,我唱給您便是!」季徯秩歪頭一笑,便打算一鼓作氣沖回府去,誰料宋訣陵長臂一伸,將他攔腰截下。
「不嫌丟臉?」
「到底不丟二爺的臉。」
「隨便夸侯爺幾句,侯爺還真當自己淋雨的模樣好看了?」宋訣陵用手半環著他的腰,拿傘給他遮了遮。
「二爺管得寬,連我要孤芳自賞都不許了?」季徯秩掰開宋訣陵的手,又退回檐下。
宋訣陵將傘換到左手,又道:「現在不學著使喚使喚人,以後當了大官兒可怎麼辦?我這是未雨綢繆。」
「二爺縱想未雨綢繆,到底不該拿我這侯爺來試手。」季徯秩抬眸瞧他,一雙眼裡蓄著的皆是春風。
「這口氣,是仗著那萬歲哥哥護著你罷?」
「不是這個理。」季徯秩低笑了聲,「是『侯爺』這名號不夠響亮,還是說這名號入不了二爺您的眼?」
「不如季美人來得令人心情舒悅!」
「二爺都說到這兒了,我不發發怒,對不住我這身份罷?」
「心平氣和不好麼?發什麼怒?美人瘋起來倒也讓人受不住啊!」宋訣陵笑著,「對了侯爺,聽聞您手下的兵昨個兒打了我手下的兵呢!這筆帳您想怎麼算?」
「嗐,都是無名火燒身!上月您的兵也打了我的兵,我不也沒去宋府撒潑,一筆勾銷也就算了。」
「怎麼就算了?您沒去我府上撒潑,我可要去侯爺府上撒潑。您也懂的,二爺是何人?流氓不是?」宋訣陵將右手支在牆上,「來我府上睡一宿咱們談談心罷?」
「睡哪?」
「侯爺覺得呢?」宋訣陵又湊近了些,「當然是客房。您以為是哪?不會是……」
「我以為二爺要令我冒著雨,睡院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