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委屈?」宋訣陵終於忍不住回頭瞧了季徯秩,他那鳳眼中雜了絲淡笑,眨也不眨,直勾勾地在季徯秩身上傾出了幾分赤|裸的欲望。
季徯秩拿餘光瞥見那人面朝自己愣在原地,便索性將臉兒側過去瞧他,在對上宋訣陵那雙眸子後,他忽然「噗嗤」一聲笑了。
「落珩啊——我、不、許。」
宋訣陵聞聲猛然從幻想中驚醒,只還佯裝自得:「侯爺在說些什麼?怎麼沒頭沒尾的?」
「我雖不知道二爺想幹什麼,但瞧您那模樣,多半不是能使我得利的好事兒。」
宋訣陵哼笑著將手中的水拍了個乾淨,坐了回去。
「侯爺的意思是我總想占侯爺便宜?」宋訣陵唇角挑起,他身上那戲謔輕狂的勁頭又躥出來了。
「二爺放心,我身上的好處不讓你占。」季徯秩垂著眸子,笑道,「我瞧二爺逛了這麼久的青樓,就習得個皮毛。」
「我是樗櫟庸材,凡事都得多練練。」
「怎麼個練法?」
「得看侯爺意願。」
季徯秩瞧著那雙鳳眼愣了一愣,長袖掀翻了杯茶,只還裝著鎮靜,慢悠悠地尋布揩桌,自嘲道:「瞧瞧!二爺,亂說什麼話?怪叫人心慌意亂的。」
宋訣陵抱臂笑:「侯爺有功夫拿我說笑,不如瞧瞧自個兒,小心點兒,可別縱容那涎玉沫珠濕了你的袖。」
「人沒事兒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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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聊至夜半,因著吃茶,身子一點兒也不見乏。
府外忽傳馬蹄聲,二人都默默坐著不吭聲。不一會兒那寧晁便推門給他倆送來了聖旨。宋訣陵拆開看了,咧嘴笑了笑。
「怎麼?二爺碰上了什麼好事?」季徯秩捏著帕子擦唇角。
「不單是我的,是我倆的。」
季徯秩手上正忙著,沒功夫去接宋訣陵遞來的聖旨,套了個乖得很的口氣,道:「二爺說與我聽罷!」
「皇上見我們余國的事處理得不錯,准了我們離稷州之請,喚我們去翎州支援守住邊疆關卡。」宋訣陵思忖了半會兒,又道,「侯爺那太子哥哥往日不都不放人,如今怎麼撒手撒得這般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