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又要幹什麼蠢事?」喻戟警惕地抬眼。
季徯秩起身自蘭錡上將方才把玩的那把劍取下來,斜眼示意了一眼自己腰腹位置,道:
「喻將軍可有興致賞我幾劍嗎?」
「你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瘋?」
「繾都瘋。」季徯秩道,「我要回繾都治病的,沒點傷可不行。」
「宋訣陵叫的嗎?」
季徯秩摩挲茶杯,並不作聲。
「哈……那狗東西真是只會給你找死啊!」
只聽「砰」的一聲,喻戟將手掌猛然拍在了木桌上,震得杯底的茶都濺了出來。他猝然向前,俯視著季徯秩,道:
「何必呢?!季徯秩!你究竟欠了他什麼?嗯?憑什麼為他尋死覓活的?」
「這是我自個兒想出來的招兒,關宋落珩什麼事?再說我回繾都好歹也能再見見阿焺……也再最後瞧瞧盛熠……更何況我要查我哥的案子,如何能不由著他擺布?」季徯秩說著仰面將長指點在喻戟的嘴角,「欸——瞧瞧!又不笑了。」
「你這……瘋子!」
「又不是最近才知道。」季徯秩吃一口熱茶。
「你不後悔?」
「不。」
喻戟將青筋虬結的拳頭舒開,劈手奪過季徯秩手中劍,又叫他把手伸過來些,他乖乖照做了。喻戟動作裡帶著怒意,見他手伸得不夠,又粗魯地扯著把他的手更拉近了些,而後拔劍把他袖上布斬斷一截,再把那布一絲不苟地疊齊了。
「張嘴」喻戟道。
季徯秩一怔,笑了笑說自己嘴裡不咬著點東西也行的,又不是五六歲孩童,磕著碰著了也不打緊,絕不會大喊大叫的。
喻戟神色不虞,清澈的眸子被垂下的長睫遮去大半他道:「要麼我走,要麼你就照做,快些選了,甭跟我討價還價。」
季徯秩只得張嘴咬住。
那劍磨得很光很亮,喻戟打量了幾眼問他最近有用劍嗎?季徯秩含著布,口齒有些不清,他道:
「昨夜磨的……怎麼樣?好使嗎?」
喻戟問:「昨兒睡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