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京官哭一哭,罵一罵也就過去了……實在沒辦法不如抄了九家任一家來要點錢?」
這是真瘋子啊!瘋子!
「大人您說,朕是抄許家呢?還是付家?」
魏盛熠的手順著身下人的脊骨劃,那涼薄話語繞在那人的心尖,終於叫那冷屍似的人動了動。
史澈跪下來磕了個響頭,顫巍巍道:
「臣、臣不敢吶!」
「這事兒可不論大人敢不敢,論的是朕敢不敢,大人有什麼好怕?」魏盛熠把許未焺翻過來,端詳起他泛上酡紅的面龐,忽覺著又有些想要起來,便俯身去吻他,吻他的淚珠,吻他的骨骼,吻他的酥膚。
「不如換個法子?」魏盛熠驀然沒來由地說道。
史澈還以為他終於清醒,正要謝天謝地,哪知又聽那人道:
「抄寒門官兒怎麼樣?寒門也有貪的,抄那些個無權無勢、無深根的,他們可不是掀不了多大的浪麼?不過要論錢多錢少,還是得抄九家啊……白家那麼多酒樓,總有那麼一家會誤事的罷?若是真那麼清,朕胡亂拿下一家,也未嘗不可了。他的官帽朕給他保著,討些銀子罷了,他也該體諒體諒朕。」
那魏盛熠自說自話,並不叫史澈有插嘴的機會,末了撂下一句:
「大人若是沒了別的事,便退下去罷。」
史澈這才訕訕地走了。那人前腳剛走,魏盛熠後腳又把許未焺的腰抬了起來。
二人身下那羅漢床做得結實,倒是沒怎麼動,只是許未焺的身子如同外頭那松葉一般,不停地晃動著。
魏盛熠叫許未焺莫再把頭埋進枕間,好叫他能大口呼吸。但他不肯,他太怕聽到自己那墮落不堪的聲音了。
眼看許未焺就快要喘不上來氣,魏盛熠鬆了禁錮著他的手,將他翻過來用嘴給他渡氣。
那人沒躲,求生的本能叫他成了一塊任人宰割的肉。魏盛熠俯下身子,伸指刮去他眼尾幾點淚,道:
「焺哥,你何時才情願自個兒轉頭過來瞧朕?」
許未焺把頭撇開,並不回答,半晌才啞著嗓子問他:
「你幾時才能放過我?」
「至死方休。」魏盛熠輕笑著,「不然你和朕做個交易,焺哥你把心交給朕,朕放了你爹?」
「做、夢。」許未焺一雙杏眼瞪得通紅,那血絲爬著連到眼尾變成了欲色的酒。
「你連在朕跟前做戲都不情願吶!那可就沒辦法了,朕不是喜歡吃虧的性子,朕是一定要得到一點兒東西才滿意。」
「你拿我的命去,我給你!我給你啊!魏盛熠!」許未焺啞著嗓子吼。
「哈……朕叫你欲|仙|欲|死,還不夠嗎?」魏盛熠附在他的耳邊,「你沒有家,你只有朕。」
「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