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徯秩皮笑肉不笑:「自是不好意思怪的,只是有些寒心吶!不過是遇著了幾個會耍些雕蟲小技的小刺客,卻怎麼叫將軍也生了窺覷我帳子的心思?」
「秉公辦事,得罪人兒在所難免嘛!」方銘笑起來,「侯爺從前也有這般咄咄逼人麼?」
「是啊。有幾個破錢的都能把腳踩到別人頭上,季某好歹是稷州的侯爺,總不能天真得連威風也不知耍罷?」
「侯爺原來是這麼個性子啊,真叫末將開了眼界。」
「這算什麼開眼界,還有更叫將軍您開眼界的呢!」
方銘身後急匆匆來了個士卒,慌裡慌張的,張口便道:「將軍!那……」
方銘抬手要他噤聲,哈哈笑道:「哦?瞧侯爺這般,可是裡邊當真有人了?」
「有沒有人不知道,這是侯爺帳,季某實在是不樂意叫外人進……難不成將軍是在懷疑季某藏了要害陛下的賊人?」
「末將不敢,只是為保侯爺平安,這帳子啊末將是非查不可!」
季徯秩袖中的拳越攥越緊,心跳聲將風的呼嘯都給含住了。季徯秩掐著自己的皮肉,決心要想出什麼來搪塞那人,可沒主意。
季徯秩正緩緩呼吸,那帳子裡倏然伸出只手來,將他攔腰給往裡頭攬了攬。
誰?
燕綏淮?!
季徯秩身子僵直,冷汗攀在了掌心。
那雙手的主人貼著季徯秩的後背,摟著季徯秩往外走。
他披著條單薄的衣裳,腰帶松松垮垮地繞在腰間,大片肌肉露在寒風中亦是渾不在意,竟是把人勾過來就垂頭咬起耳朵來。
他將那僵直的季徯秩抱著又啃又咬,咬夠了就把頭埋在那段頸子上親了又親,咕噥道:
「況溟,在外頭幹什麼呢?這麼久了還不進來睡,我好容易捂暖的被,這會兒都該涼了!」
第113章 麒麒楦
宋訣陵鳳眼狹眯,被濃墨浸了一遭的青絲此刻正潑在薄衫之上,添他好些慵懶倜儻。
方銘被宋訣陵那幽黑眸子一打,登時浮起一身雞皮疙瘩。他緩了口氣,將身後那報信的士卒攬過來,咳了聲,問:
「你適才要說什麼?」
那士卒冷汗涔涔,舌頭捋不直,半晌才瞧著方銘臉色支支吾吾道:
「宋、宋將軍和俞姑娘的帳裡頭,只……只有俞姑娘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