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鏡中倒映的不是動物,而是少女嬌艷的小半張臉。
觀者無法從這小半張臉想像出少女的全貌,但那種驚人的美麗卻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述的感覺,讓人見了便難以忘懷。
桑寧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畫進了畫裡,從官學回家後,她邊在家休養,邊不著痕跡打探鴻運賭坊的位置。
她覺得桑思孺並不是賭性重的孩子,去鴻運賭坊肯定有其他原因,只是旁人暫未發現罷了。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猜測,桑寧也說不清。
“好盈朱,我對京城一點也不熟悉,再同我說說烏衣巷,聽聞那裡是最繁華的去處。”桑寧扯住盈朱的袖口,嗓音溫軟。
盈朱瞪大眼,“姑娘是從哪聽到的烏衣巷?那地方雖說繁華,卻不是什么正經地界兒,三步一酒館,五步一賭坊,秦樓楚館不計其數,可萬萬去不得。”
“我沒想去。”桑寧有些心虛。
“不去就好,不去就好,前幾日少爺進了烏衣巷的鴻運賭坊,夫人聽了,險些沒急昏過去,侯爺甚至還要請家法,被夫人攔住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桑寧暗道,幸好母親沒瞧見黃夫子記載紙上的筆跡,否則她便會發現,桑思孺不僅僅去了一次賭坊,被夫子抓包的就有兩次。
“奴婢聽說,烏衣巷的酒館中還有不少域外行商,暗中售賣波斯的密藥,服食後便會神智不清,可嚇人了。”
桑寧手一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早先在邊關時,養父母為了將她送到徐府,任由徐員外狎玩,曾經從行商手中買過所謂的密藥,以溫酒化開,誘哄她服下。
那會兒桑寧已經察覺到“父母”的想法,自然不會上當,她飲下味道古怪的溫酒,趁養父母不備,將摻了藥的酒水吐掉。
掙扎著逃出家門。
即便吐了大半,仍有少量密藥划進喉嚨,順著血液流淌至四肢百骸,令她意識昏朦,仿佛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跑也跑不遠。
正當桑寧陷入絕望之際,恰巧遇上了打馬歸城的謝三,桑寧知道這人是都頭,脾性雖凶戾了些,行事卻十分公道,當眾將殺人如麻的惡匪斬殺,殷紅鮮血把街面染得血紅,那股腥氣經久不散,用水沖洗數日才恢復正常,應當也能庇護於她。
她大著膽子,跌跌撞撞衝到馬前,死死攥住男人的袍角,哀求他。
希望他能發發慈悲,救她一命。
謝三倒也沒讓桑寧失望,直接把少女撈到馬背上,高高揚鞭,將呼喊不休的養父母遠遠甩在後方。
桑寧不知道,她噙著淚的模樣究竟有多美,像被疾風驟雨摧折的花,既讓人心生憐惜,同時又想變本加厲狠狠欺負。
活了二十多年,鐵石心腸的謝三頭一次產生如此洶湧的慾念,似烈火燎原,雲霧沸騰,讓他理智全無,成了無法思考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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