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向愛慕的女子表明心跡。
桑寧心口微顫,要是沒有那樁婦孺失蹤案壓在頭上,她會立即答應此事,排除萬難與沈既白完婚。
但現在的她有求於謝三,沒有謝三的幫助,她連鴻運賭坊都進不去,更別提偵破此案了。
若在這種關頭惹怒那個男人,後果她承擔不起。
桑寧啞聲回絕,“沈公子,現在不是時候。”
青年面上難掩失望,倒也未曾氣餒,“桑二姑娘,沈某心悅你,也願意等下去。”
桑寧猶豫片刻,緩緩點頭。
她沒發現,遠處一道身影飛快掠過。
***
皇子府,書房。
謝三展開麒麟衛送來的書信,越看神情就越是冰冷。
要不是他派人去長夏侯府盯著,桑寧還不知道會和沈既白做出什麼醜事,畢竟兩人是未婚夫妻,總好過無名無分。
“孤這算不算在棒打鴛鴦?”
第30章
名分二字說來輕巧, 卻像一根毒刺,狠狠扎進血肉之中,時不時泛起難忍的痛意。
令謝三如鯁在喉, 想要立刻將這根刺拔除。
被他叫來問話的費東生咽了咽唾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若看如今的情勢, 桑二姑娘已經認祖歸宗,與那段邊關的過往徹底劃清界限,又和探花郎訂了親, 便是急著要與郎君完婚也無可厚非。
可心裡這麼想, 費東生卻沒膽子這麼說。
他跟在將軍身邊的年頭也不短了,早些年將軍用在細作身上的手段,他是親眼所見,樁樁件件也沒錯過,夜裡熄了燈, 那副血腥的、可怖的畫面便會浮現在腦海中,讓他經久難忘。
這麼多前車之鑑擺在眼前,費東生是聰明人,哪敢得罪將軍?
他抬起袖襟擦了擦額間的汗,字斟句酌道:“將軍,桑二姑娘與沈既白訂親確有其事,但您在邊關時, 也和桑二姑娘拜過堂啊, 要是論起先來後到,沈既白得排在您後頭,又算得上哪門子的鴛鴦?”
“他也配跟孤相提並論?”謝三掀唇冷笑。
“沈既白自是不配。”費東生連忙附和。
他暗暗腹誹, 將軍當年隱瞞身份與桑二姑娘成婚,按常理而言, 根本是不作數的。
說難聽些,那副輕佻的態度,就跟養個外室沒什麼區別。
最多算金屋藏嬌。
而沈既白是長夏侯與夫人親自挑選的夫婿,品行學識樣樣不差,三書六禮也必不會少,那才是桑二姑娘名正言順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