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無法出手?”桑寧眼底滿是疑惑。
“你可知陛下之所以昏迷不醒,不是病重所致,而是中了毒。”太后拍了拍桑寧的手,連連嘆息。
方貴妃的父親方勇林不僅沉迷方術,以稚童鮮血以及婦人腹中未成形的胎芽作為藥引,還對毒理頗有研究,借著給永和帝獻藥的機會,用了彼此相剋的毒物,這才導致後者昏迷不醒。
要想解毒,必須辨明這兩種毒物,否則便是太醫院匯集了天下名醫,仍無計可施。太后也不敢發作,生怕永和帝有性命之憂。
“但若是不管不顧,放任五皇子留在養心殿,陛下的處境恐會更加危險。”桑寧忍不住道。
“別急,寄聲自有辦法。”太后出言安撫。
“三皇子?”
桑寧雖然沒怎麼出府,卻也從丫鬟口中聽聞了京城的流言蜚語,言道謝三被剝奪權柄、禁足皇子府的緣由是謀害帝王,只不過沒找到切實有力的證據,才隱忍不發。
如此荒唐的流言都能傳到桑寧耳朵里,說明謝三的處境並不算好,他能有什麼辦法?
“寧兒若是好奇的話,可以在庵堂小住幾日,靜觀其變。”
桑寧很想知道謝三會以何種方式破局,她修書一封,托吳老漢送往長夏侯府,隨即留在庵堂。又過了三五日,這天夜裡,她剛準備安寢,便被太后叫起來,乘馬車往皇宮趕去。
桑寧心臟怦怦直跳,問:“出什麼事了?”
太后精神矍鑠滿面紅光,語氣中透著絲絲興奮,“事情成了!”
無論桑寧怎麼追問,太后都不肯據實相告,非得讓她進宮親眼瞧過。
許是早已打點妥當的緣故,馬車一路通行無阻,直接抵達養心殿。
桑寧攙扶著太后下車,還沒等踏進宮室,便聽見一道熟悉又刺耳的叱罵聲:“謝殊,你是瘋了不成?凌西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你居然狠下心腸給他下毒,你簡直不是人!”
桑寧定睛一看,發現蕭淑妃站在謝三跟前,高高揚手,想要扇謝三一耳光,卻被青年握住手腕,毫不留情的推開。
蕭淑妃踉蹌了下,鬢間步搖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您不是說,父皇並非中毒,而是病重昏迷嗎?誰知天底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五弟也患有同樣的病症,貌似比父皇還要嚴重許多。”謝三薄唇微勾,俊美面龐滿是譏誚之色,好整以暇的欣賞蕭淑妃幾欲發狂的神態。
“你個孽障!”蕭淑妃氣得面色慘白,肩膀不住顫抖,偏生她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多年來又一直養尊處優,即便想教訓兒子,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