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雖說定下了選秀名冊,可秀女卻遲遲未能入宮,禮部官吏也解釋不清緣由,費盈君差人打聽一番,才知桑寧沒在選秀名冊之中。
為了一個女子擱置選秀,聽起來荒唐無稽,完全不似運籌帷幄的新帝的手筆,可費盈君卻覺得這才是真正原因。
堂堂九五之尊,被桑寧玩弄於鼓掌之間,空置後宮,簡直愚蠢至極!
費盈君恨得幾欲發狂,卻無力阻止,只能另闢蹊徑,選擇這樣一種方法將徹底解決威脅,誰曾想桑寧運氣好得出奇,被白龍魚服出宮私訪的陛下撞了個正著,及時救下,毀了他們的計劃。
費盈君藏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好半晌才恢復如常。
母女倆怕總管太監產生懷疑,沒過多久便回到偏廳,瞧見眉頭緊鎖面色沉凝的費東生,費盈君心裡咯噔一聲,擔憂自己在不經意間露出馬腳。
“費統領,陛下的口諭奴才已經帶到了,該怎麼做想必您自有安排,也不必奴才多費口舌。”總管太監笑著提醒。
費東生沖他拱手,又寒暄了幾句,才將人送走。
等費東生折返時,費盈君主動迎上前,眼神略微閃爍,出言試探道:“大哥,陛下一直記掛著你,還給出保證,只要你揪出幕後主使,便對驚馬一事既往不咎,如今你可查出什麼沒有?”
想起荷包里盛放的鐵珠,費東生覺得呼吸不暢,但他好歹在軍營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有心隱瞞之下,也沒讓費盈君察覺出不妥,只遺憾搖頭,“目前一點罪證都沒有,馬匹的主人仿佛憑空消失了般,哪有那麼容易查?況且抓到主人又如何?說不準是意外。”
原本費盈君還有些忐忑,生怕馬匹腹腔內的鐵塊被人發現,但聽養兄這麼說,她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費東生以為驚馬一事是意外,證明他並沒有剖腹驗屍,而是將馬屍隨意擱置在某處。
連老天都在幫自己!
費盈君胸臆間湧起陣陣狂喜,暗自思索著該如何消弭隱患,再次開口:“馬屍說不定能查出些線索,公府中有個老僕,以往在祖父身邊牧馬,經驗豐富,可以讓他看上一看。”
費盈君這麼說,就是為了找到馬屍存放的位置,哪曾想費東生無論如何都不上鉤,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見問不出什麼,費盈君有些惱怒,偏生不好發作,只得露出關切的神情陪在費東生身邊。
呆了約莫一炷香功夫,費盈君坐不住了,起身要走,卻聽到男子低啞的聲音:“盈君,聽說你想入宮選秀?”
費盈君腳步一頓,回過身來,“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