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還想說些什麼,就被桑馳用力攥住胳膊,連拖帶拽的帶離書房。
“家中還有要事,就不留孫兄在府吃茶了,改日再聚。”桑馳皮笑肉不笑道。
第66章
禮部尚書怎麼也沒想到, 向來溫和知禮的長夏侯竟如此粗魯,不僅強行將他趕出府,力氣還用的頗大, 把他胳膊都掐的泛起淤青。
禮部尚書疼得直冒冷汗,好不容易在侯府門前站穩身子, 抬頭對上同僚不善的目光,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尖。
“孫兄,你要是真想為國分憂, 不如送自家孩子入宮侍奉, 何必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桑馳冷冷一笑。
“你當我不想?我膝下只有兩個皮猴兒一樣的兒子,送到陛下身邊,別提綿延龍嗣了,只怕會氣壞了龍體。”禮部尚書連連嘆息,為出師不利而深感遺憾。
桑馳懶得理會禮部尚書, 也沒再多費口舌,逕自轉身,直奔桑寧居住的小院。
這會兒桑寧正坐在貴妃榻上,給剛出世不久的堂弟繡虎頭鞋,聽到僕婢請安的動靜,她放下繡棚,衝著父親福身行禮。
桑馳擺擺手, 等房內伺候的丫鬟盡數退下, 他語氣嚴肅地問:“寧兒,你與陛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桑寧很早以前就明白,紙是包不住火的, 她能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如今也到了該闡明真相的時候。
她深深吸氣, 不緊不慢地回答,“父親,當年女兒在邊關時曾嫁過人,後來他死在了戰場上。”
“此事我也知曉,你嫁的那人是個都頭,聲名不顯,貌似在三皇子麾下效力,可惜命不好,沒能熬到大軍凱旋。他去世後,你那養父母還屢次登門,帶著那個混帳養兄把你打傷,將養了好一段時日方才痊癒。”
桑馳心疼地揉了揉女兒的腦袋,要不是樊筠太過偏執,將寧兒擄走,他的孩子應當一直在京城長大,哪會受這種苦楚?
“您還記得都頭的姓甚名誰嗎?”
桑馳的記憶力向來不錯,篤定道:“他叫謝三。”
桑寧點頭,“姓謝的平民雖然不在少數,可這畢竟是皇姓,而新帝登位前,序齒恰好行三。”
桑馳也不是傻子,豈會聽不出桑寧的言外之意?他面色鐵青,腦海一片空白,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女兒嫁的那個短命鬼,竟是高坐明堂天威難測的帝王。
怪不得新帝還未登基前便對寧兒青睞有加,一直將其留在慈寧宮小住,還親自將人送回寢殿;如今更是讓禮部尚書親自登門遊說,只是為了得到寧兒。
想起一推再推最後不了了之的選秀,桑馳抬手揉按著脹痛的額角,問:“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