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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冠禽兽(新版)(34-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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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章鱼字数:24683第三十四章人生自古谁无死唐猎的手枪虽然还有四颗子弹,可是现在却丝毫派不上用场,唯有死命抓住光头人的臂膀,试图将他铁箍一样的手肘拉开。

两人在水下死命缠斗,玄波和萱儿却被大片的磷火包围,想要去帮助唐猎,一时间无法脱离周围的磷火,只好潜入溪水下,向唐猎两人缠斗的方向潜游过去。

唐猎双目睁得滚圆,脑海中感到一阵眩晕,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随时都要窒息死去,他的上衣在撕扯中已经脱去,赤裸的上身每一块肌肉都处于极度的紧绷之中。

「我不可以放弃,放弃便代表着死亡!」唐猎从心底大声的提醒自己,流血的右臂隐然出现了一道浅蓝色的龙形纹身,血雾从周围迅速向肌肤内回收,龙形纹身变得越来越清晰。

光头人感觉到唐猎右臂的力量突然增大,心中一阵骇然,想要阻止唐猎的逃脱,却无法抗衡唐猎右臂突然增强数倍的力量。

唐猎终于成功扭开了他的手臂,反手一拳,重重击打在光头人的面部,鲜血从光头人的眼眶和鼻孔之中迸射出来,殷红色的血雾顿时将清澈的溪水变得一片模糊。

光头人捂住脸部,缓缓向下沉去,利用残存的力量钻入松软的河床之中。

唐猎虚弱无力的摸到溪边,确信周围并没有磷火,方才艰难的爬了上去,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许久这口气才缓过来。

玄波和萱儿迂回绕过磷火来到唐猎的身边,萱儿扶住唐猎的臂膀,泣声道:「主人,你有没有事?」唐猎笑着摇了摇头,咽喉因为被光头人扼得红肿,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右边的臂膀血淋淋一片,煞是骇人。

三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找不到乾净的布块为唐猎包扎,唐猎检查了一下右臂的伤口,幸亏伤得不深,应该没有波及筋骨,过上一段时间出血想必可以自行凝固,他嘶哑着喉咙道:「我没什幺事情,火势越来越大,我们还是尽快逃出去。

」玄波惊魂未定的望向身后的溪水,蓝衣男子的尸首已经燃尽,只剩下那件可以抵御磷火的外套漂浮在水面之上,她若有所思道:「这两个人一定不是大哥派来的。

」唐猎淡然笑道:「无论他是谁所派,总之是我们的敌人,杀掉一个便少了一个!」在溪水中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失落的手枪,历经刚才惊心动魄的连场恶斗,心中再也没有任何的畏惧,大声道:「我们一定能够逃出去!」玄波的目光落在唐猎的手枪上,这种武器她还从未见过:「这是什幺?」唐猎狡黠一笑:「我的幸运护身符!」前行二百米左右,竟然逃脱了大火波及的范围,树林渐渐变得稀疏了起来,从前方透出的星光来看,溪水的另一出口就在不远处。

越是临近出口,唐猎的心情便越是紧张,他清楚的认识到,这条出路一定在敌人的估计之内,留给他们的活路,或许就是一个大大的罗网。

两只飞鸟斜掠而下,还未飞到萱儿面前,一支冷箭从密林之外突然射入,准确无误的从其中一只鸟儿的颈部穿过,伴随着一声哀鸣,那鸟儿坠落在岩石之上。

另一只飞鸟在惶恐中掉转方向,向树林深处飞去。

萱儿美眸含泪,暗暗为鸟儿的牺牲而伤心。

唐猎拉住萱儿和玄波躲在巨岩之后,以免突发的冷箭射伤了他们。

形势已经明朗,敌人在出口处布下重兵,想要顺利突围只怕相当的困难。

司马天峰阴冷的声音从树林外传来:「唐猎,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曾经将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你却为何做出这种逆天的坏事,辜负帝君对你的信任,挟带公主私逃,你向来精明,却为何不去考虑后果?」唐猎并没有回答,专心检查着手枪,四发子弹,能不能为他创造最后的生机。

司马天峰暗暗做出了一个手势,身边一百名长枪兵呈圆弧状向中心开始缩小他们的包围圈,另有五十名短刀兵负责配合长枪兵的行动。

「唐猎,我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如果你现在弃械投降,我可以帮助你在太子面前求情,或许太子会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你的性命!」唐猎呵呵大笑起来:「司马将军,你以为太子会给你这个面子吗?就算他愿意放过我,你又真心想放过我吗?」司马天峰双目之中掠过森冷的杀机,他当然不会放过唐猎,司马家族的秘密只有唐猎这个外人知道,今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唐猎活着离开。

一群飞鸟被悄然行进的长枪兵惊起,萱儿有些紧张的握住唐猎的手臂。

唐猎抿起唇角,这让他英俊的面庞显得越发坚毅:「不用害怕,我一定会带你们逃出去!」虽然他也清楚这句话只是欺骗,可是他仍然有责任让身边的少女感到足够的安全。

玄波忽然道:「他们要得只是我,与你们两个无关,我出去,让司马天峰放你们离开。

」不顾唐猎的阻止,玄波站起身来:「我在这里!」数十支羽箭同时向玄波射来,唐猎一把将她拉倒,玄波立足不稳,跌倒在唐猎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中,此时她终于明白,皇兄不会让她活在这个世上,心中一阵酸楚,伏在唐猎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司马天峰的唇角泛起一丝残酷的笑意:「杀无赦!」他的眼神已经被狂热的杀机所点燃,脑海中却只想到一个人的身影——唐猎,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何会如此的仇恨唐猎,他清楚的认识到,如果任由唐猎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会寝食难安。

身后的团队忽然响起一阵喧嚣,火箭营的阵脚先行混乱起来。

惨呼过后,一名士兵的身躯被高高抛起在半空之中,两名同伴慌忙伸手去接他落下的身躯,那士兵的身躯在落下时,猛然自腰间断裂,两名同伴收手不及,倒退数步跌倒于地,同伴的鲜血和内脏沾满了他们一身。

两人还未来及起身,一柄明晃晃的长枪先后穿透了两人胸腹。

周围同伴迅速向四周让开。

传言失踪两日的宝树王循涅威风凛凛的出现在火箭营的正中。

司马天峰身处高处,在宝树王循涅出现的第一时间便认出了他,内心之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他毕竟心机深厚,迅速从慌乱中镇静下来,果断下令道:「凡是帮助唐猎和公主逃离者,便是帝国的叛徒,格杀勿论!」火箭营百余名弓弩手得到命令,引弓搭箭,百余支碧磷箭同时向宝树王循涅的身体射去,宝树王循涅怒吼一声,沖天杀气激扬而起,花白的长发和鬍鬚一丝丝飞扬在虚空之中。

手中丈二长枪急速旋转,在身体的周围形成一圈狂涛骇浪,百余支碧磷箭宛如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绿幽幽的磷火旋转在漩涡的边缘处。

循涅的身体向上升腾而起,长枪在虚空中突然停止旋转。

被长枪形成漩涡所牵引的百余支碧磷箭,离心向周圈辐射而去,惨呼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宝树王循涅竟然在一招之间射杀了火箭营的大半力量。

司马天峰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以宝树王循涅眼前表现出的实力,早已超出了黄金武士的范畴,他自问相差太多。

原本准备收缩包围圈的长枪营士兵,看到情况紧急,暂时放弃对唐猎三人的追击,转而向宝树王循涅围拢。

十七杆长枪从不同的角度向宝树王循涅的身躯刺到,循涅大笑一声,长枪插入地上,双拳闪电般向十七杆明晃晃的枪尖迎击而去,砰砰连续发出十七声金石相撞的巨响,循涅的双手毫发无损,十七杆长枪枪头齐齐折断。

他们脸上惊骇的表情尚未退去,循涅快似疾风的双拳已经先后击打在他们的面门之上。

司马天峰清晰的听到了手下骨骼碎裂的声音,他的脚步开始缓慢的启动,配合长枪营众士兵的全力围堵,司马天峰抽出了身后的长刀,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盯在循涅卓尔不群的挺拔身躯上。

司马天峰和循涅之间的距离迅速的接近,循涅的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宽约丈许的无人地带,司马天峰的眼眸笼上了一层怪异的嫣红,双手紧握长约六尺的细窄长刀,逼人的杀气弥散到周围两丈的距离,周围士兵纷纷退让。

循涅双臂兜住从不同方向戳来的长枪,稍稍用力,枪头齐齐断裂。

司马天峰觑准时机,脚下的步伐突然加速,长刀破空向循涅的后心刺去,唯有偷袭他或许有取胜的机会。

就在长刀即将刺入循涅后心的刹那,循涅的身体忽然一个曼妙的转折,身体的位置变成面朝刀尖,右手的中指和食指稳稳夹住了刀尖。

司马天峰倾尽全力竟然无法撼动长刀分毫,他几乎可以推断出十几年闭门不出的宝树王循涅他的真正实力已然跻身龙武士之列。

司马天峰右手在刀柄的尾端轻轻按动,长刀一分为二,竟然从刀身之中抽出一把更为细窄的长刀,闪电般劈向循涅的腰腹。

这一招也是大大出乎循涅的意料之外,不得以向后撤了一步,反手握住身后的长枪,他原本对司马天峰留有情面,可是司马天峰的歹毒出手已然激起了他内心中的愤怒。

司马天峰一招落空,右足重重在地上一顿,他的身躯宛如大鸟般飞起。

刀身一声轻响,司马天峰在超越循涅高度的刹那,身体的方向猛然转变,双手紧握长刀凝聚全身力量居高临下向循涅劈去。

空气的震荡足以显示出司马天峰这一刀无坚不摧的威力。

二十余支长枪同时包围过来,全力刺向循涅的腰腹,循涅冷笑一声,却没有做出任何躲闪的动作,二十多支长枪同时刺中了他的身躯,却未曾进入他的肌肤分毫。

巨大的压力下,二十余支长枪弯曲成弧形。

循涅身上经脉根根暴起,无匹巨力反弹向周围持枪士兵,长枪在他强大的反击下从士兵的手中脱手飞出,司马天峰无坚不摧的一刀距离循涅只剩下两尺的距离。

循涅怒吼一声,手中长枪急电般上扬,向司马天峰的小腹戳去。

司马天峰在对手不可思议的速度下,不得不放弃这志在必得的一刀,身体在空中一个倒翻,落在距离循涅五丈以外的地方。

没等他站稳脚跟,循涅手中的长枪脱手飞出,闪电般向他射来,周围的空气被这霸道的一击排lang般挤压到一旁,司马天峰的双目中流露出惊恐的神情,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无力躲过循涅的一击。

长枪从司马天峰肩头的甲胄上穿过,带着他向后连退八步,将他牢牢钉在身后的树干之上,司马天峰本来便苍白的面孔变得更加没有血色,薄薄的嘴唇发出一阵细微的颤抖,冷汗瞬间将他的脊背沾湿。

循涅斜睨司马天峰,傲然道:「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饶你一命!滚!」看到宝树王循涅如此威势,所有人的胆子都已经吓破,倖存的士兵慌慌张张扶着司马天峰向远方退去。

宝树王循涅缓步走向溪口,怆然道:「玄波,你可以出来了……」玄波含着热泪从巨石后站起,颤声道:「舅舅!」宝树王循涅缓缓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唐猎,低声道:「他们不久之后还会返回,你们快走l找到你的父皇,将玄鸢和亚当斯等人的阴谋告诉他!」「舅舅,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玄波充满失落道。

循涅摇了摇头:「我必须留下惩治这帮逆贼!」玄波默默点了点头,唐猎和萱儿走过循涅身边的时候,却被循涅一把抓住他的臂膀,低声道:「我有两句话想对你说!」唐猎微微一怔,他和宝树王循涅之间并没有什幺渊源,不知道他想要对自己说什幺?循涅示意玄波和萱儿先行向前方山峦走去,刻意放缓步伐和唐猎落在后面,循涅道:「唐猎,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你,可是我相信你是个正直的年轻人,你一定会帮助玄波!」唐猎有些惭愧的笑了笑,自己之所以落到现在的境地归根结底还是身不由己,原本的出发点并没有那幺高尚。

循涅道:「玄武国皇族的子女出生的时候必饮龙血,龙血会在他们的体内化为晶石,存留终生,这只怕是你们逃走路上的最大隐患,龙武士可以敏锐的察觉到晶石所在的位置,换句话来说,无论你们逃到哪里都无法逃过龙武士的追踪。

」唐猎之前曾经听福慕金说过这件事情,现在得到循涅的证实,心中暗叫麻烦。

他忽然想起刚才追杀他们的蓝衣射手和那名光头人,低声将此事告诉了循涅,充满迷惑道:「那两个人并不像是太子派来的人,公主除了玄鸢和玄思翎还有什幺敌人?」循涅听完唐猎的述说,目光中蒙上一层深深的忧虑,歎了口气道:「要来的终归是要来,我们的家族深藏着一个秘密,这秘密关乎于幻海云宫的传说,很久以前这片大陆并非是现在这样战火不断,五千年前天壑彼端出现了一位邪恶的魔帝秋禅,他试图率领手下的力量越过天壑,吞并格兰蒂亚大陆。

大陆上所有的种族在危急关头联手抗争,并将他击败。

封印在黑暗国度内,而用以克制魔帝秋禅的断天弓便深锁在幻海云宫之中,唯一可以找到云宫的地图便以记忆的形式保存在我们家族女性的记忆之中,我们家族每一代只有一位女性,她们的记忆又会在下一代出生时遗传下去。

」唐猎听得匪夷所思,睁大眼睛道:「你是说玄波公主的身上也遗传着幻海云宫的秘密?」循涅淡然笑道:「我已经说过,这只是一个传说,据说格兰蒂亚西方的那条天壑便是抵御魔帝秋禅的屏障。

我的祖上曾经说过,魔帝秋禅不会甘心失败,总有一日会冲破封印,逾越天壑那道屏障,一旦他冲破封印,就会激起克制者所有的记忆,换句话来说云宫的地图就会被她全部回忆起来……」循涅的目光落在玄波的身上。

唐猎并不相信循涅所谓的传说,眼前对他来说最大的危险就是太子玄鸢那些人的追杀,他忍不住问道:「宝树王,你为什幺不联合朝中的重臣,揭穿太子玄鸢那些人的阴谋,反而任由他们作恶,而公主却要亡命天涯?」循涅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悲凉,他低声道:「我已经不久于人世,所能做的就是帮你们尽量逃的远一些……」唐猎默默点了点头,循涅微笑道:「穆沧山山高林密,延绵五百余里,进入山林的范围,敌人想要找到你们便不会那幺容易。

」唐猎郑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玄波公主安全找到帝君。

」循涅双目中流露出灼热的光华,双手握住唐猎的臂膀,用力晃了晃:「拜託了!」走入穆沧山茂盛的森林之中,玄波忍不住含泪向身后望去,早已看不到舅舅的身影,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唐猎有些怜惜的看着这位被迫逃亡的落难公主,轻声道:「快赶路吧,敌人不会就此放弃的。

」宝树王循涅的目光同样凝望着苍莽的穆沧山,他的心跳渐渐变得缓慢,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波澜不惊,他的生命早已和紫龙连为一体,紫龙已经死去,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身后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循涅的瞳孔在瞬间收缩,衣袍因为背脊肌肉的紧张而紧紧绷起。

「紫龙已死,你又何苦独自眷恋于尘世之中!」阴冷的声音不夹杂任何人世间的感情。

强大的杀气从四面八方向循涅包围而来,地面的尘土席卷着落叶,无风自动,在凛冽的杀气面前顿时化为齑粉,弥散于虚空之中。

循涅的周身骨骼宛如处于万钧重担之下,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下,缓缓转过身来,两人足以穿透黑夜的目光在虚空中相遇,虎躯同时剧震。

亚当斯灰绿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欣赏的目光,循涅不愧是龙战士中的一员,竟然在自己的深重打击之下重新站立起来,无论是他超强的意志还是强大的複生能力让他不得不表示钦佩。

只可惜他选错了阵营,偏偏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这就注定他的下场要像那只失去生命的紫龙一样。

循涅的右足向前重重跨出一步,「砰!」地一声巨响,脚下的山岩剧烈震动起来,以他的右脚为中心,几丝细微的裂缝迅速向周围扩展开来,波及到两米左右的范围,宛如蜘蛛网般纵横交错。

震彻夜空的巨响,让亚当斯宛如古井不波的双眸也不禁泛起一丝细微的涟漪。

循涅爆发出一声怒吼,他的气势和精力在瞬间提升到极限,周围的树木因为承受不住他们对峙时强大的气势,绿色的树叶纷纷从空中簌簌而落,空气以两人为中心旋转抽吸了过去,气体的流动摩擦出细小的声浪。

循涅手中的长枪宛如惊鸿般突击而出,幻化出一蓬绚丽夺目的光华,周围的空气被锐利的矛尖撕裂开来,发出刺耳的鸣响,矛尖在和空气的高速摩擦中绽放出炙热的光芒,空气仿佛在瞬间被长枪的热力点燃,攻到亚当斯两米左右,枪尖已经化为一团火焰。

亚当斯巍然不动,枪尖扯开的气流丝毫没有波及到他的身上,他的右手不紧不慢的握成拳状,缓缓向前递出。

一快一慢,一枪一拳,可是在双方接触的霎那,仿佛同时静止在那里,长枪与拳头的距离仅仅剩下一尺,这一尺之内的空气已经被两人压榨到极致。

亚当斯的拳头向前微微推进了一指,空间再度压缩,濒临爆裂的边缘。

循涅手中的长枪从枪桿的正中向上凸起,似乎已经无力承受对方强大的压迫,枪尖的火焰开始变得黯淡了下去。

亚当斯的唇角仍然带着一丝冷酷的微笑,他的拳头渐渐变成了银色,月光掩映之下流溢出金属的反光。

枪尖的火焰突然暴涨,似乎想要席卷吞噬亚当斯的拳头,就在火焰即将舔上亚当斯的肌肤之时,长枪从中折断,燃烧着火焰的枪头反向射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洞穿了循涅的前胸,深深钉入后方的大树之上。

一缕月光从他胸前的洞口透射出来,随即喷射出凄艳的血雾。

与此同时循涅手中的半截枪桿狠狠戳在亚当斯的小腹之上,亚当斯唇角的肌肉明显的抽搐了一下,随即一掌宛如软鞭般抽打在循涅的颈部。

循涅的身体向半空中倒飞而去,透胸而过的长矛再次穿过了他的胸口,循涅失去生命力的身体凄凉的悬挂在树干之上,紫龙已死,他再无复原的机会。

亚当斯颤抖着双手将半截枪桿从小腹中拔出,盯住染上鲜血的残端,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穆沧山的清晨显得格外宁静,清冷的空气吹散了晨雾,枝头的露水不时随风垂落,滴在脸上格外的沁凉。

唐猎寻找了一个相对开阔的位置,举目向山下望去,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很难看到追兵的位置。

如果这时候能够拥有一个高倍望远镜该有多好,可以提前洞悉敌人的举动。

玄波自从昨晚的事情后变得沉默了许多,休息的时候独自坐在一旁,望着远方的山峦呆呆出神,唐猎无异于打扰她的宁静,缓步来到萱儿身边。

萱儿正从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口中询问着最新的敌情,唐猎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有了萱儿这个通晓鸟类语言的专家帮忙,无形中等于多出了一支数量庞大的高空侦察队。

萱儿等到那只鹦鹉飞走之后,方才转过身来,从她的表情来看,形势并不乐观。

「是不是敌人追上来了?」唐猎低声问道。

萱儿向玄波的方向看了看,方才小声道:「他们仍然在紧追不舍,只要我们有稍稍放松,恐怕就会被他们追上。

」唐猎忧心忡忡道:「我们的速度太慢,这样走下去,终有一日会被他们追上。

」萱儿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奇怪的是,为何他们总是能够找到正确的路线?」唐猎想起循涅和自己临别之时所说的话,大概是玄波公主体内龙血化成的晶石带来的隐患,所以才能被敌人找到。

萱儿道:「我从鸟儿的口中已经了解了这里地形的大概情况,想要彻底摆脱太子那些手下的追踪,只有一个方法。

」「什幺办法?」萱儿指向正西方的高峰道:「在他们追上我们以前攀上那座彩庐峰!」唐猎对萱儿早已深信不疑,微笑道:「那还等什幺,我们马上出发!」虽然有了明确的目标,可是三人的速度却明显的变慢了起来,这主要是因为玄波的缘故,她自小生长在皇宫之中,养尊处优惯了,何尝吃过这样的苦头。

如果不是她超强的意志一直在支撑,早已经倒了下去。

玄波步履艰难的落在最后,秀眉微颦,时而轻咬下唇,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她娇嫩的脚掌早已磨破,每走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

善解人意的萱儿体恤的来到玄波身边,轻声道:「不如我来搀你!」玄波虽然表面柔弱可是心底却是好强,用力摇了摇头道:「我走得动!」向前迈出一步,却磨破了较低血泡,痛得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幸亏萱儿及时将她扶住,在一旁岩石上坐下。

唐猎转身来到玄波身边,蹲下身去,一把抓住玄波纤美的小腿,玄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脱口道:「你想干什幺……」唐猎不由分说的除下她的鞋袜,却见玄波晶莹圆润的玉足边缘已经变得红肿,柔嫩的脚底更是摩擦出了许多血泡,让人不忍卒看。

玄波贵为公主,又是云英未嫁之身,虽然只是脚掌,在唐猎肆无忌惮的注视下也不禁羞涩万分,轻声嗔道:「大胆!」唐猎歎了口气,可惜这次逃得匆忙,药箱也遗落在皇宫之中。

他利用火石升起一堆篝火,向萱儿借来银子发簪,在火上炙烤消毒,挑破玄波脚掌上的血泡,又从山岩边就地取材,利用薄荷叶和萌齿超混合成泥,敷在伤口之上。

沁凉的感觉从患处渗入,疼痛顿时减少了许多,玄波公主明澈的美眸中流露出一丝谢意。

唐猎迅速将篝火熄灭,萱儿扯下袖口的棉布将玄波的一双玉足包裹起来。

玄波轻声道:「我们还是尽快前进,时间恐怕不多了。

」唐猎点了点头,躬身蹲在玄波身前:「我来背你!」「不用……」唐猎大声道:「如果你不想大家都落入追兵的手中,就按照我说得做!」他的口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玄波深蓝色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羞涩的低垂下去,芳心却已经向唐猎屈服,双臂揽住唐猎的脖子,娇躯乖乖的趴在唐猎宽厚的脊背之上。

唐猎背起玄波大步向彩庐峰上攀登而去,山势挺拔险峻,山路也变得越来越窄,最窄的地方仅仅容纳一人通行,唐猎肩头背负一人,行走其上更是艰难万分,垂头望去,只见白云在脚下飘荡,仿佛身处九霄之上。

玄波此时却没有感到任何的恐惧,倾听着唐猎强劲有力的心跳,呼吸不觉变得急促起来。

萱儿通过飞鸟传递来的讯息了解到,追兵距离已经越来越近,回身望去,云雾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个的黑点,那是追兵的人头攒动。

唐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也留意到不断迫近的追兵,仰首向巅峰望去,想要抵达彩庐峰的顶端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的体力虽然出众,可是已然处在严重透支的状态之中,连续两个日夜不眠不休,亡命逃跑已经耗尽了他的大半体力,体态轻盈的玄波此时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阳光直射在唐猎的身上,汗水沿着他的前额流淌下来,落入他的双目之中火辣辣的疼痛。

玄波利用丝帕为唐猎小心的抹去额头的汗水,轻声道:「是我拖累了你们,不如将我留下!」唐猎大笑起来:「在公主心中我们就是那幺没有义气的人吗?」抬足想要迈上前方的石阶,脚下却是突然一软,身体向前方匍倒,如果换成平时,唐猎绝不会发生这种状况,可是现在他的体力根本无法做出敏捷的反应,额头重重撞在石阶的棱角之上,皮肤上顿时磕开了一个寸许长度的血口,人体之中头皮的血循最为丰富,鲜血宛如涌泉般汩汩流出。

玄波幸好摔倒在唐猎背上,并没有受到伤害,惊慌之中放脱了搂在唐猎颈部的双手,尖叫一声娇躯向悬空的山崖下滑去。

第三十五章就这样跳下去吗?千钧一发的时候,唐猎的右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玄波的手腕,强大的下坠力几乎将唐猎带的摔下山崖,他的双膝在凸凹不平的山岩上摩擦滑行了足足一米的距离,方才止住下沖的趋势。

萱儿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牢牢搂住唐猎的双腿。

玄波的娇躯在虚空中摇曳,每次的晃动对唐猎都是一种残酷的考验,他右侧的半边臂膀在昨晚已经多处受伤,用力牵扯之下,伤口再度迸裂开来,淋淋鲜血沿着手臂缓缓流淌而下,随风宛如落雨般洒落在玄波的娇躯之上。

唐猎钢牙几乎就要咬碎,他的体力已经用尽,没有多余的力量将玄波拉回来。

「我不可以放弃!」唐猎从心底呐喊道,这是一场耐力和意志力的顽强搏斗,玄波紧紧闭上美眸,她早已将命运交入了唐猎的手中,芳心中默默道:「放开吧,我不会怪你……」唐猎发出一声狂吼,他突然转过头颅狠狠的咬在自己的右肩伤口之上,痛彻骨髓的疼痛让他的身躯禁不住战栗起来,只有用疼痛才能激发他体内的潜能,右臂的蓝色龙形纹身若隐若现,神奇的力量重新灌注于他的右臂之中,唐猎在大吼声中将玄波重新拉了回来,鲜血早已模糊了他英武坚毅的面孔,这近乎狰狞的表情在玄波和萱儿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的可怖,反而是说不出的温暖可亲。

顾不上抹去脸上的血迹,唐猎重新将玄波背起,仰望山巅道:「我们一定能够安全逃走!」司马天峰冷冷遥望在上方山路踯躅行进的三道身影,漠然道:「他们果然命大!」身边副将不屑的笑道:「司马将军放心,彩庐峰的西麓完全是刀削般险峻的万丈深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司马天峰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以唐猎的智慧本不应该选择一条绝路?」副将哈和笑道:「或许他想背水一战,放手一搏吧!」司马天峰冷笑道:「只怕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火箭营的统领此时上前禀报,唐猎等人已经进入了他们的射程之中。

司马天峰果断下令道:「开始施射,这次要用普通的羽箭!」他之所以如此吩咐,是害怕碧磷箭在这狭窄的山道之中引起不利的后果。

一道淩厉的羽箭擦过唐猎的身边,深深钉入山岩之中,足见这一箭的力量着实骇人。

唐猎和萱儿尽量穿行在巨大的山岩之后,以便隐匿身形,防止遭到火箭营的射击,可是这样一来根本无法继续前行,前方的一段山路正暴露于敌人的直接射击之下。

萱儿发出阵阵清啸,呼唤鸟类前来增援。

一个个黑色的小点从远处的天际迅速向他们的方向飞来,在视野中不断的变大,却是一只只黑色雄鹰,排列成整齐的队伍高速飞来。

临近唐猎他们所藏身位置的时候,黑色雄鹰发出一阵洪亮的鸣叫,震动双翅,呈弧形向下盘旋俯冲了下去。

司马天峰也注意到空中不同寻常的状况,厉声喝道:「瞄准空中的鹰群施射!」转瞬之间乱箭齐发,火箭营的士兵暂时放弃对唐猎三人的射击,转而对付这突然出现的大片鹰群。

多数黑鹰没有靠近敌人的队伍便被无情的箭矢穿透身体,哀鸣着向山下坠落。

其中也有少数黑鹰敏捷的躲过射杀,张开尖锐的利爪和嘴喙无情的扑向火箭营的士兵,一时间山道之上陷入混乱之中,黑鹰凄惨的鸣叫夹杂着士兵惊恐的惨叫,响彻在空旷的山野之中。

司马天峰连劈带砍,将扑向自己的两只黑鹰劈成数段,他的怒火早已被彻底点燃。

唐猎三人趁着这难得的时机,迅速通过了那段毫无遮拦的山路,山巅已然在望。

三人相互搀扶着爬到彩庐峰的最高点,垂头望去,黑鹰群并没有能够成功阻拦追兵的步伐,只剩下寥寥的几只仍然在坚持着战斗,凄惨的场景让萱儿和玄波热泪盈眶。

唐猎转向山巅的西方,内心中的希望在瞬间完全落空,彩庐峰的西麓竟然完全是几近垂直的万仞高崖,他们攀上山顶竟然来到了绝路之上。

「萱儿!你确信没有弄错?」唐猎哭笑不得的问道,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弄错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萱儿对着高空发出一声婉转的呼唤,唐猎和玄波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空荡荡的天际,丝毫没有看出奇迹出现的迹象,敌人的脚步已经迫近,唐猎抓起腰间的手枪,就算是死,他都要抓司马天峰去陪伴,这次要新愁旧恨跟他一起算!萱儿一手挽住唐猎的手臂,一手挽住玄波公主,带着他们向悬崖边走去,高崖上的气温很低,冷风吹来让他们同时发出一阵颤抖,或许令他们颤抖的不仅仅是低温,还有来自对死亡的恐惧。

唐猎向山崖下望去,感到一阵深深的眩晕,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向萱儿道:「不是真的要跳下去吧?」「主人,我们现在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唐猎苦笑道:「我宁愿被人一刀砍死也好过跳崖摔成肉酱。

」身后却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司马天峰充满杀机的面孔出现在巅峰的另一端,逼人的杀气向唐猎压榨而来:「唐猎,你很可怜!」不知为什幺,就算是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司马天峰也不愿放过打击他的机会。

在他迈步的刹那,唐猎举起了手枪,迅速扣动扳机,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实在太多,偏偏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子弹竟然卡在了枪膛之中,司马天峰高速向唐猎发起了攻击,他的速度匪夷所思,穿越了时间的范畴,刀尖一点寒芒呼啸向唐猎的心胸夺去。

「跳!」萱儿大声道,她和玄波已经义无反顾的向悬崖下跳去,唐猎是背向悬崖起跳,在司马天峰必杀一击的逼迫下,他根本没有选择起跳姿势的机会。

凛冽的刀气已经侵袭到唐猎的身前,将他的裤管撕裂开来。

唐猎惨叫着四仰八叉的向高崖下摔落,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和死亡如此的接近,心中慢慢盘算着落地的时间,品味着缓慢迎接死亡的煎熬,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愿吞枪自尽,也好过死前的这种长时间的心理折磨。

唐猎的体重超过萱儿和玄波公主,下落的速度也比两人快些,唐猎忍不住暗骂伽利略,什幺狗屁理论,不是说一大一小两个铁球同时落下会同时落地吗?看来这套理论用在自己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一群美丽的天鹅从他们的身下翩然飞起,用洁白的背脊承托起玄波和萱儿的娇躯,也有几只天鹅飞到唐猎身下,可是看到他势不可挡的下冲劲头,估计没有能力阻止,吓得惊叫一声向四方散去。

萱儿在空中变换了一个姿势,舍弃天鹅群的帮助,改为头向下,飞速向唐猎俯冲而来,看到唐猎的生命悬于一线,她忘记了自身的危险,或许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够唤醒她已经迷失的记忆和潜能。

她柔软的手臂抱住了唐猎的身躯,两人加速向下摔落,数只天鹅想要前来救援,却被他们突然加速下行的身体撞开。

唐猎大声吼叫道:「放开我,我会连累你一起摔死!」「不!」萱儿第一次在唐猎面前顶撞他,晶莹的泪光荡漾在明澈的美眸中,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主人死了,自己也绝不独自活在这个世上。

唐猎拼命想要摆脱萱儿的手臂,萱儿大声哭泣道:「主人,不要丢下我……」酸楚的声音宛如即将失去世上最亲的人,唐猎向来坚毅的面孔也不禁动容,如果还有选择……萱儿用力抱紧了唐猎的身躯,光洁细腻的美背此时忽然感到一阵撕裂样的疼痛,一双洁白无暇的羽翼从她的背后舒展开来,在阳光下发出圣洁的光辉。

唐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忘了自己现在的危险出境,天使!萱儿竟然是天使!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萱儿早就告诉他自己是翼族人,只不过从来没有见到她舒展翅膀的样子。

萱儿振动洁白的羽翼,搂住唐猎的身躯,在虚空中盘旋,天生的本能让她在短时间内迅速找到了平衡,自由的翱翔于天地之间。

天鹅群也被萱儿优雅翱翔的绝美风姿所吸引,承载着玄波的娇躯向萱儿靠拢。

唐猎静静躺在萱儿的怀中,感受着她丰盈温软的胸膛,倾听着她渐渐变得急促的心跳,一切恍如梦中。

司马天峰呆呆的俯视崖下,超强的目力已经让他看到,唐猎和玄波三人并没有向他想像中死去,功亏一篑!他愤怒的握紧双拳,唐猎将他引上彩庐峰的真正目的,原来是置死地而后生,内心中涌起一股难掩的挫败感,他咬紧下唇,死死盯住渐行渐远的天鹅群,唐猎!我一定会亲手夺去你的生命。

萱儿的体力开始下降,她开始滑翔下行,天鹅群跟在他们的身后随之缓缓下行。

唐猎向下望去,却见下方是一片秀美的湖泊,湖水静静躺在下面,水面上映出蓝天和温暖的旭日,抬起头看到天空中嵌着鱼鳞似的洁白云絮,清风拂过,湖面清凉的香气送上天际,水面泛起一道波光,绿树和鲜花的倒影在瞬间开始变得模糊,让人惬意的想要睡去。

萱儿洁白的美足,轻轻踏在茵茵绿草之上,白色羽翼向两旁用力张开,然后优雅的收起,直至完全隐没在美背之中,唐猎的重量却将她牵累的同时倒在了松软的草地上,两人静静躺在那里,此时身心才敢暂时的放松。

玄波随后降落在草地之上,清凉的湖风将她金色的长发吹向脑后,现出洁白细腻的玉颈,想起刚刚过去的那一场场生死劫难,忽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也在萱儿的身边疲惫的躺了下去,感受着松软的草地,品味着阵阵诱人的花香。

唐猎第一个从草地上坐起,下意识的向彩庐峰顶看了看,萱儿轻声道:「他们就算要跟上来也要从峰顶下山,迂回绕路,算起来最快也要花上两天的时间。

」唐猎大笑了起来:「两天足够我们逃出很远的距离,他们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忽然听到咕咕的一声,回身看去,原来是玄波饥饿难忍,肚子发出的叫声,玄波羞得俏脸通红,只恨没有一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唐猎伸展了一下臂膀道:「我饿了,先填饱肚子再说!」目光落在前方正在饮水的天鹅身上,天鹅肉虽然美味,可是唐猎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动的,恩将仇报的事情他可干不出来。

幸好湖水清冽,游鱼历历可数,唐猎卷起裤管,走入湖畔浅水之中,灵巧的右手此时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短短的十分钟时间,唐猎便抓获了六条肥美的青鱼。

萱儿在湖畔旁升起一堆篝火,玄波帮着唐猎将青鱼去鳞剖肚,只觉着自己这一生中还从未感受到如此的快乐,目光悄悄望向唐猎,却见他额头上的伤口虽然凝固,可是脸上的鲜血仍然没有来及洗去,赤裸的手臂上伤痕累累,双膝从磨烂的裤子里暴露出来,也是擦破了多处,芳心之中没来由一酸,唐猎之所以弄到如此狼狈的地步,都是受自己连累所致,日后如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补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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