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在医院躺了两天就出院了,回到家中养病。
夜间,纪宵替他的眼睛换药,她下手很轻,神情专注,像是生怕弄疼了他。
楚易一直看着她,神情温顺。
收拾掉东西,她端着托盘准备离开,却被楚易抓住了衣摆。
他的意图很明显。
自淼淼和他在一起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央求过她留下。
想到楚易白天说过的话,纪宵心情复杂。
她没有办法开口拒绝他,而且现在他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夜里起夜口渴什么的很麻烦,万一跌倒了,他手腕上的骨
折……纪宵蹙了蹙眉,往前走了一步,楚易的手随之掉落,眼中有不易察觉的黯然。
她说:“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楚易弯了弯唇,“好。”
吹干头发出来,楚易已经在床上留好了位置等她,纪宵的脚步顿了顿,蜷缩着身体躺在他身侧。
她顾忌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敢贴的太近,楚易却慢慢靠了过来,裹着石膏的那只手放在她腰间。
男孩的体温传导到她身上,“姐姐好香。”
他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十分低醇,听得纪宵有些异样,她缩了缩脖子,催促道:“睡吧。”
“嗯。”
她努力适应着他胸膛处传来的心跳声,阖眸酝酿睡意。
半夜,她被身后传来的动作惊醒,男孩退开了些许,在黑暗中低头察看着什么。
下体阵阵潮热,股间湿滑一片,而小腹又异常的冰凉,她意识到不对,匆忙坐起身子拉亮台灯。
床单上印着一小块红色血渍,果然,是例假来了。
楚易在强光的刺激微微眯眼,静静望着她,轻声喊了一句,“姐。”
他侧着身子,灰色的睡裤裆部,赫然也有一块血迹。
他是揽着她睡的,两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这种姿势,她的月经竟印了上去。
纪宵不敢再看第二眼,她窘迫到了极点,面颊火热,狼狈地扯乱床单掩藏血渍,“我例假来了。”
楚易表情微微一滞,似乎这时才从睡意中清醒,目光下意识落到她腿间。
纪宵僵硬而徒劳地拉扯着被单,他从床上下来,自她手里接过,“我来吧,你……去清理一下。”
她轻微地摇了摇头,“你裤子上……”
楚易低头,看到自己裆部的红色,他的手一顿,“我没关系。”
纪宵觉得两人现在最好分开,站在一起太尴尬了,她撇过头,“我回去了。”
“嗯。”
她没注意到,他颈后蔓延的红潮,和不知不觉握成拳的右手。
第二天清早,纪宵下楼吃早饭,看见自己座位上被放了一块棉垫,楚易坐在餐桌对面,看见她神色无异,温声道了一
声“早”。
她坐到位置上,心里还想着昨夜的事,楚易才刚成年……看到她的那个会不会对他有影响。他毕竟是个男人,他们以后还
是尽量不要这样睡在一起了……饭后,纪宵陪他去庭院里散散步,呼吸新鲜空气,耳边却听到女仆间的议论。
内容无非是她与楚易过分亲密,在她眼里,那是姐弟间的依赖和亲情,在别人嘴里,却成了暧昧和勾引。
“她跟大少和二少都睡过了,又怎么甘心放过小少爷?”一个女仆刻意拔高了音量,语气轻蔑。
她忽然听到楚易的声音,泛着晨间特有的寒意,“或许我们可以搬出去。”
纪宵抬起头,看见他尤为冷漠的表情。
“只有我们两个人,姐姐就不会担心有人说什么了。”
哥哥,你喜欢我吗?
纪宵心中却另有想法。
妈妈在父亲的算计下难产而亡,而自己被迫成了帮凶,此后兄弟疏远,心有隔阂。这样的家,每待一日,便多一分压抑。
这个家或许就是楚易心病的源头。
如果能帮助他脱离这个环境,或许对他的病情有益。
纪宵轻声道:“好,我们搬出去。”
楚易眼中有清晰的意外,似乎是没料到她会同意,而后垂下头“嗯”了声,嘴角微微翘起。
楚家在各处都有房产,许多被租赁出去作为铺面和住房使用,纪宵找好一套地理位置不错,又恰好闲置着的房子,计划与楚易在近两天搬走。
可就在当夜,她原本已经睡下了,意识朦朦胧胧间,听见房门被扣响。
她以为是楚易,揉了揉眼睛整理好睡裙走过去开门。昨晚发生过那种事情,两人当然不可能再睡在一起,她提出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楚易脸上还有些失落。
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肩膀上还带着夜晚的寒气。他分明很累,从香港开完会连夜赶回来,神色难掩疲倦,见到她微微一笑,“还好,还来得及。”
他拿出一个东西,十分珍重地交给她,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线,她看清那是一本日记,白霓的日记。
楚玄曜说:“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纪宵恍然,生日么。
从前她过了24年的那个生日是假的,是孤儿院的院长将收留她的那一天当做了生日。既然不是真的,楚家的人便没有兴趣替她庆祝,她自己也忘了有这一天。
可今晚,在12点来临之前,楚玄曜对她说了生日快乐。
她翻开日记,里面记录着白霓在她被强制送走后,心中的担忧和想念。
她一直很想带她回来,留在身边好好照顾,尽一尽母亲的责任,可是又担心丈夫对她不好,她没有能力保护好那么幼小的女儿。
内页贴着她在孤儿院的照片,小小的一团站在人群里,神情有些怯弱,望着镜头微微攥着小拳头。
纪宵读着日记里的内容,胸口窒闷的同时,又仿佛有股暖流汇入,第一次清晰的感知到所谓母亲,对她未曾间断过的关怀和深切的愧疚。
“顾宵,是你原本的名字。”楚玄曜低声说:“我从小就知道我有一个妹妹,她在很远的地方,或许过得很不好,妈妈很担心她。我暗暗下了决心,在我有能力掌管楚氏后,要把她接回来,代替妈妈好好保护她。你出现的太早,我还没有成长的足够强大,可以让你免受伤害。”
纪宵望着他,眼睛像是夜晚淌过的溪流。
他俯身抱住她,语气低的仿佛能徘徊进她心底,“但我又自私的庆幸你可以早早陪伴在我身边。那么多年,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没有你,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纪宵乖顺地伏在他肩头,她没有说过,他的怀抱从来都是温暖的,她很贪恋,那些能够躺在他身侧入眠的夜晚,她觉得很满足。
她慢慢回抱住他,在地脚灯微弱的光芒里,垫脚亲吻他的薄唇,触感凉而柔软。
男人的身体微僵,硬的像快石头,牙关紧咬着,许久才迟钝地慢慢松开,迎合她的软舌。
他眸中掠过短暂的犹豫,紧紧睨着她,不错过她每一丝的情绪变化,像是生怕她后悔。
她心中好笑,故意向后缩了缩,拉开些许距离。楚玄曜长臂一揽,紧紧搂住她的腰身,霸道地将唇舌重新覆了上来,反客为主。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就算她后悔,他也不允许。
唇齿交融间发出黏腻的口水声,太久没有亲密过,光是紧密的拥抱就让人浑身发烫,那是有着相同血缘的身体,彼此心知肚明。楚玄曜低喘了一口气,把她抱进房间内,放倒在床上,一边脱去西服外套,一边啃咬她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
“哥哥。”
他略微一顿,抬头看她。
纪宵摸了摸他的脸,“你喜欢我吗?”
楚玄曜吻住她,大手揉上她的乳房,“不要在这个时候这么叫我。”
半敞的房门外,楚易冷眼睨着这一切,没有发出声音。
你应该叫我什么?(h)
床上,纪宵泪眼迷蒙的望着男人。
为什么不许这么叫?
吊带被拉下肩头,他握住那团圆润的乳房,缓缓俯下身用唇轻啄嫩红的乳珠。
纪宵撇过头,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压下喉咙,肌肤起了一层薄粉。
看不见他在做什么,愈发能感知到他口腔的温度,湿润的舌面正舔过她最柔软的部位。
为什么会觉得害羞呢。
察觉到他的手掀开裙摆来到她腿间,隔着内裤轻微按压肉缝,纪宵绷紧了身子一阵颤栗,忍不住用力夹住他。
楚玄曜低头望着她,不言语,也没有继续动作。
她起初只觉得羞涩,可他停顿的太久,她渐渐发觉出异样。
他害怕她的拒绝。
心头陡然涌现出一股酸涩。
她忽然明白这么久以来,她所表现出的排斥和憎恶,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他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从来不作辩解。
纪宵曲起双腿,把内裤中间的裆布撩开,潮红的腿心毫无阻隔的向他敞着,让他看清楚她对他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