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迫通过一层柔韧的屏障,他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指尖游走而过。
木已成舟。
他再度睁开眼,眸已现血红之色,面色沉痛。
她痛得伏在他身上,声音带了哭腔:“阿礼哥哥,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满腔的复杂感情都化为怜惜,他自知避无可避,轻声叹气。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药性渐渐散去。
他沉默地起身,打了热水,为她清洗干净。
接着,跪在她面前,握住她一双冰凉的手,道:“小姐,你这是何苦?”
他何德何能,值得她这样自渎自辱?
女孩清澈的眼睛毫不躲闪地直视他:“我不信你不喜欢我。”
他苦笑,此时此刻再做什么掩饰都已经没有意义,索性坦言相告:“我自然喜欢小姐,在燕府时便喜欢你,但是……”
“没有但是!”她任性道,又耍起赖来,“我不管,如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以后再不许你把我晾在这里,不许你对我冷言冷语,你这辈都别想甩开我!”
他无奈,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虔诚地吻了吻,道:“我只是怕你有一天会后悔。”
“后悔什么?”她瞪他,“除非你有一天移情别恋,对我始乱终弃。”
“那不可能!”他急忙答,撞见她戏谑的神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小姐,你我心知肚明,我身体有残缺,不能给你正常夫妻的敦伦之睦,更不可能同你生儿育女。”
她道:“我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你的心,你能做到心里眼里只有我,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他身形微震,只觉自己如在梦,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无声地流了泪。
她看见他哭,唬了一跳,慌忙替他擦拭,埋怨道:“阿礼哥哥,你哭什么啊?就这般不情愿么?罢了罢了我不逼你……”
他将头埋在她手心,闷闷地道:“我能做到。”
年少时不知天高地厚的幻想,没成想有朝一日,竟然成了真。
这次,他死都不会再错过她。
大年初一的早上,下了场大雪。
一切都被干净无瑕的积雪覆盖,宛如新生。
外面冷得很,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她越发不想起身。
手脚都缠在他身上,和他耳鬓厮磨,似是要把这些年欠缺的时光全都补上。
隗礼心,满是酸涩和狂喜,自是更不愿松手,紧紧抱着她不放。
连午饭都是一口一口亲手喂给她吃。
四时年轮,全化作此间欢喜。
吃饱喝足,她爱娇地抱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做那种事,痛都痛死了,一点也不好玩。”
隗礼喉干涩,不敢去看怀里旖旎的春光,尽量平静地讲述事实:“小姐是处之身,第一次的时候,痛是自然的。”
她眨巴眨巴一双美目,问:“那第二次的时候还会痛吗?”
隗礼素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微红,轻咳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爱死了调戏他带来的成就感,平日里总是阴郁冰冷的男人,在她面前,却永远像个单纯的少年。
她爬起来跨坐在他劲瘦的腰间,毫无章法地去撕扯他身上繁复的衣带。
他身形微僵。
从他的角度看,绝美的风姿毫无遮拦地呈现在面前,修长的颈,丰润的乳,窈窕的腰。
和十岁时偷窥的美景重合在一起,他的呼吸逐渐加重。
压抑了数年的渴望,全数翻涌出来。
解了半天都没解开,她累得气喘吁吁,趴在他胸前,脑袋蹭来蹭去:“阿礼哥哥,男汉大丈夫应当主动一点,这个道理你懂的吧?”
隗礼咽了咽,声音沙哑:“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