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瞥了一眼地上的人,不认识。
一群人:
岑景:不过我是个律师,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围殴他人,都是需要付法律责任的。他看着面面相觑的几个人,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小流氓,今天这事儿我当没看见,你们走吧。
领头的男生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岑景。
估计是岑景的表情太镇定,反而让他们心虚起来。
最后指着地上的人说:钟子良,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几个人前前后后很快在天桥底下消失。
岑景按了按额头,看着地上的人都要被逗笑了。
短短时间内,横穿大半个城市在这么个破地方遇见骂自己的人被人打,也不知道是钟子良嘴臭遭天谴,还是他运气太糟糕。
岑景踹了踹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死了?刚刚喊我声音不挺大的。
没死。声音也要死不活的。
没有就滚起来。
如果这人不是钟叔的儿子,岑景大概率是不想管的。
他叹口气,蹲在地上从他的兜里摸出手机。
钟子良一把抓住他的手,估计是扯到伤口,暗夜里都能看见他龇牙咧嘴的表情。他瞪着眼睛说:你干嘛?手机还我。
岑景把手机拿高,看着这黄毛。
报警,给你爸打电话,选一个。
我不选!钟子良完全没了在贺家家里嚣张跋扈的样子,一脸憋屈:不能报警,我不过就是
别跟我说。岑景打断他,我没兴趣知道你的事,也不关心你为什么被人打,重点是,我讨厌麻烦。
岑景站起来,不选就自己留在这里过夜。
岑景走了不到两步,就发现自己的腿被人抱住了。
某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挂在他腿上喊:我错了!我为骂你的事情跟你道歉,我不是人!
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岑景扯了扯腿,居然也没扯掉。
岑景把人带回原身妈留下的那个房子的时候,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楼房,在六楼,没电梯。
这个房子平日里都是二冲在打理,水电燃气都没断,岑景打开灯的时候发现环境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
两室一厅的小居室,家具虽然看起来都很陈旧,但胜在整洁。
某个二货瘸着腿跟在他后边进了房子。
岑景拿出在路上买的药,扔在茶几上说:自己涂。
钟子良拿着袋子复杂地看向岑景。
岑景没管他,到处试了试房子里家电的好坏,听见背后的人说:岑景,我发现你人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嘛。
岑景险些把手里的电线给拔下来,回头没好气道:那我还真是该谢谢你。
岑景最后到底是没有给钟叔打电话。
钟子良是钟叔的老来子,岑景也看出这小子估计是被人报复了,事情想来也不算大。所以也不忍心让人那么大年纪还操心。
但他自己都不在这儿住,也真不想把这么个人留在这房子里。
所以一个小时后,他拿着钟子良的手机给另外一个人打了电话。
手机响了三声被接起来。
另外一端没人说话。
岑景先开口:是我,岑景。
另一端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岑景隐约听见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声。
有个温润的声音在说话,比较小,像是刻意压低怕打扰人。
辞东,你有个陌生电话进来,我看你在忙就帮你接了。
接着是贺辞东的声音,问了句:谁的?
不知道,没有备注,问了也没听见声音。
贺辞东:那就挂了。
好。
岑景自然听出接电话的人是谁,但对方一开始故意装没听见他的声音就显得过于刻意了,而且他很疑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值得人忌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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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景看着黑屏的手机,丢回去,对上沙发上无辜看着自己的钟子良。
岑景:贺辞东连你的备注都没打?
钟子良:重点是因为你报了自己名字吧。
岑景深吸两口气,觉得自己对这小子的忍耐到极限了。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自己给姓贺的或者姓姚的打电话,第二,拿上你的衣服。岑景指着门外,出去。
钟子良的眼神更可怜了。
没下限,哥,我以后叫你哥成吧,我这个样子真不能被我爸看见。而且我本来就怵东哥,他现在还和闻予哥在一起,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岑景额头的青筋跳了两下。
心想好歹我是穿来的。
他要是原身,钟子良这会儿已经原地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入V前的更新时间不定哈,因为有点忙,可能不会日更,我存点稿,争取V后稳定下来~
第7章
岑景算是短期把房子让给了钟子良住。
最后搞清楚这小子是因为女人才被人堵在天桥底下揍的时候,又很想把人扔出去,最后想了想钟叔,终究是忍了。
夜里十一点半回的别墅。
他这一天先是去银行处理了一部分手头的资金业务,后来又遇到钟子良那小子,回去后才有种饿过头的感觉。
陈嫂已经睡了,他也嫌麻烦就直接上了楼。
岑景被胃痛醒的时候房子里一片漆黑。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还在上辈子自己住着的那间单身公寓里。但他抬起手,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手背上因为太瘦而显得清晰的青筋,又想起来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岑景了。
也正因为他不是原来的自己,才得了这个破落身体。
半夜被胃痛醒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岑景皱着眉摸过床头的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多不到三点。
他蜷缩着熬过胃部的一阵绞痛,几分钟的时间,睡衣就因为冷汗黏哒哒地贴在身上让他有些不舒服。
认命地坐起来,手按着胃打开床头的小灯。
是暖色调的光线,瞬间给整个房间瞬染了一层朦胧的光。
实际上这个房间里一些遗留的东西还是能看出存在过的人的痕迹,比如墙上某著名画家的油画,书案上遗落的画设计图的铅笔,窗台边不起眼的绿植,这些平日里没有让岑景特别注意过的细节,因为转移胃疼反而清晰起来。
这是准备给姚闻予的房间,这个认知不知怎么的突然让岑景觉得有些膈应。
他蹙着眉,干脆下了床。
倒水空腹吃完胃药,缓了缓,还是准备去洗个澡。
他虽然不是真的有严重洁癖,但这一身汗让他睡也睡不下去。
浴室里,氤氲的热气中岑景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边。
不到两分钟时间,一股冷水冲了下来。
这虽然不是数九寒天,但乍然来这么一下,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