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暴躁地按了按冷热开关,还是不行。
操了声,认命扯过搭在架子上的白色毛巾。
贺辞东买的这栋中式别墅是两层建筑,包括一层天台和地下一层。岑景打算随便找间客房试试有没有水。
但是在走廊里遇上拿着水杯的贺辞东的时候,还是有些发懵。
你怎么在这里?这话是岑景问的。
他看了看贺辞东出来的地方,是他的专属书房,里面还亮着灯。
这人不是和应该和他的小情人待在一起?
岑景看他穿着一身墨蓝色的睡衣,手里端着一个咖啡杯,一看就是准备熬夜工作的样子,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岑景站着没动。
贺辞东跟着打量了他两眼,拧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
岑景顶着一头还在滴水的头发,睡衣也湿了,腰腹处的几块吸了水贴在身上。他知道自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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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看起来一定很狼狈且无理取闹。
说不定贺辞东还会以为他大半夜想勾引他来着。
所以在他发现贺辞东的视线移到了他光着踩在地板上的脚上时,解释了句:我房间的热水的没了。
贺辞东收回视线,眼神冷漠:我不关心。
岑景举手,得,算我自作多情。
他这一天够糟心的了,身体情况也不允许他穿着一身湿了的睡衣大半夜站在走廊和人探讨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拎着手上的毛巾擦身从贺辞东的旁边走过去。
身后贺辞东的声音跟着传过来,左边,第二间。
岑景脚下一顿,回头。
贺辞东跟着转过来,看着他:洗完记得把走廊上的地板擦了。
岑景深呼吸两次。
假笑:知道,不用你提醒。
这男人真的心狠起来的时候,这世界上估计少有词语能形容恰当。
岑景是因为不爱这个人所以才会觉得无所谓,但他有时候真的怀疑,原身到底是有多舔多欠虐,才能在这样一个人身边待那么久。
让他不得不佩服。
贺辞东让他进的那个房间是间客房,好在浴室里是有热水的。
岑景终于顺利冲洗干净。
他换了干净的睡衣后还是觉得有些隐隐发冷,叹气:争点气,可千万别感冒了。
回去的时候再次路过走廊,发现书房底下的灯依然亮着,显示贺辞东那个男人熬夜工作到了凌晨三点。
他跟贺辞东虽然彼此不待见,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变态的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挺狠的,不然怎么能这么成功呢。
岑景正要走。
书房的门咔哒一声再次打开,岑景和出来的贺辞东四目相对。
岑景发现这人第一时间往地板上看,都无语了,说:放心,会给你擦的。
贺辞东看他两眼,转身,进来。
岑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叫我?岑景问。
贺辞东:嗯。
岑景搞不清楚这男人想干什么,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推门进去了。
这间书房是他第一次进来,平日里除了专门打扫的人,家里不会有不自觉的人进入贺辞东的私人领域。
叠层的书架一直顶到天花板,岑景扫了一圈,发现书的种类非常齐全并且都分门别类地放在专属的书架上。
室内温度适宜,地板上铺着一层深棕色的花色地毯,很柔软。
工作台上的电脑还亮着,旁边一堆文件。
岑景对他的工作内容不感兴趣,跟在贺辞东的身后,问了句:找我有事?
贺辞东不知道打开了角落里的什么柜子,拿出了一双灰色的棉拖,走过来扔在岑景的脚下。
岑景:
贺辞东:穿上。
你确定?岑景又问了句。
他真实怀疑这是贺辞东什么新的报复手段,毕竟一个连他把地板沾上水都要求擦干净的人,现在不仅任由他光脚踩在他价值连城的地毯上,还给了他一双拖鞋?
这中间隔了有十分钟吗?
贺辞东走回到他工作的位置上,拉开抽屉。
拿出一小袋东西扔在桌子上,坐下说:这是药,穿上鞋子拿上药出去。不过你要是自己想死,就当我没说。
岑景这会儿觉得有些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跟贺辞东说话也是,忒费劲。
他干脆把两只脚塞进拖鞋里,走过去,把药拿起来。
翻了翻发现就是普通的药,治感冒的发烧的拉肚子的都有。
岑景更不懂了,手撑在桌子上看了看药又看了看贺辞东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照镜子?贺辞东突然问。
岑景:照镜子?
贺辞东:我见过很多人,包括不少死人和即将要死的人。贺辞东看着他的脸说:就跟你现在的样子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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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岑景:
这是咒他呢还是咒他呢?
贺辞东的表情并没有比一开始变得好看一些,他现在眼里的岑景比十分钟前也没好到哪儿,脸色白如纸,因为睡衣是低领口的,肩膀和锁骨瘦得能戳人。
而就算是这样,这人还能不知死活地半夜洗冷水澡,光着脚在走廊里来来回回。
贺辞东不记得以前的岑景是不是这幅鬼样子,但现在看来就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即使他有演戏故作可怜的嫌疑,但烦躁感从看见他的那刻就真实出现了。
这让他没办法忽视。
岑景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懂了贺辞东意思。
你是在担心我?岑景问。
贺辞东:脸皮倒是厚。
岑景也不太在意他的态度,干脆拖了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窝进椅子里的感觉缓解了有些发虚的身体感受。
但他不会承认,自己因为站了一会儿就有些头晕。
他猜自己应该是因为没有进食的缘故,还有些低血糖。
贺辞东:你要死可以,但别死在这个房子里,给你药也是因为深更半夜我不打算叫救护车到家里,然后登上第二天的新闻报纸头条。
不用解释,我也没那么觉得。岑景说。
他坐在椅子上晃了晃,心想原身最后的确是没有死在这房子里。
原身那个下场他记得还挺牢固的,他记得书里描述过的那个环境,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内,到处都是蟑螂和老鼠,墙角有蜘蛛网,而原身就躺在那张折叠床上,走完了生命最后一程。
他到最后怨恨着很多人,岑家,白月光,那些曾经看不起他欺负过他的人。
他穷尽一生,用尽小人手段都得不到的那个人,是他到死都没有觉得悔恨过的那一个。
读者说这是舔狗的最高境界。
在被虐的环境里得到快感,还能做到心甘情愿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