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却是主动提起了这事,显然是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萧景澄很喜欢余嫣这样的乖巧,不争不闹却又心如明镜,且慧质兰心令人心中无比熨帖。他留在此处本也有那个打算,如今她既主动邀约,萧景澄自然不会拒绝。
只不77zl过他并未立即做声,只抬头扫她一眼,沉吟片刻道:“今日在寺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嫣不知他问的是何事,但有一桩事她深知绝不能让他知道。那是她与贺庆舟的过往,也是再也不必提起的事情。
想到这里余嫣咬了咬唇,眼一闭心一横,直接上前主动坐到了萧景澄的腿上。
萧景澄心念一动,只觉她今晚主动得有些过分了。
第36章嫉妒他的女人,心里须得装着他才是。……
余嫣也知自己过分,这是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所以甫一坐上萧景澄的大腿,她整个人便僵在了那里。
倒是萧景澄很自然地抬手抚住了她的纤腰,微一用力就把人往自己跟前送。
余嫣怕与他四目相对,总觉得这人深不可查,那一双凤眸能洞悉这世间一切的罪恶与掩饰。于是她便作势往他怀里一倒,轻轻地唤了声:“王爷……”
虽说声音出口时甜腻地令她脸红,但好歹是避开了他的眼神,令余嫣有了片刻的闪躲。
然后她字斟句酌回答起了方才萧景澄的问题:“我今日在寺里撞见了从前的好友。”
“便是在大雄宝殿与你交谈的那位女子?”
“是,她姓钟,自小与我相识,是我最至交的好友。那时家中突遭变故,她亦对我不离不弃,总想着送钱送物给我。听说我被顺天府抓走后,她整日求父母救我出牢笼。”
只不过钟大人一个正五品的小官,根本左右不了顺天府的案子,最后若不是靠着萧景澄出手替她查明真相,这冤屈只怕这一世都洗不清。
想到这里,余嫣又轻唤了他一声:“王爷……”
萧景澄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里握着她的半绺青丝,那发丝在掌心里来回摩挲,酥麻的感觉慢慢地从心里冒了出来。
他突然便不想去追究余嫣今日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了。
他看得出来从法净寺出来后她整个人便有些不对,虽小心翼翼掩藏得很好,但依旧逃不过他如炬的眼神。
还有今日马车里那一声“哥哥”,虽什么都未说,却像是藏了无尽的心事,叫人一想到便心中不快。
但那又如何,如今人抱在他的怀中,两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余嫣这一世都是要跟着他的,不管她口中的哥哥究竟是谁,于她都不再有意义。
他甚至不会令他们再相见。
不见便无情,也不会有那些牵扯不清的细小情愫。
世间男子多薄情,那男儿说不准早已另觅佳人,也无须再牵肠挂肚。
他的女人,心里须得装着他才是。
萧景澄搁在余嫣腰间的手不由重了几分,手里那几根发丝竟扎得他有些刺痛,那痛感细小又清晰,令他须得做点什么方才忘却。
而余嫣紧张地盯着他,眼里流露出的小心翼翼的感觉更叫他心头灼痛。
他不愿见她如此怕他,能对着别的男子叫哥哥,对着他却是这般紧张不安,叫他心绪不悦。
萧景澄突77zl然抱起余嫣,不由分说将她整个人放到了书桌上。余嫣甚至来不及惊叫出声,便只觉一阵凉意袭来,低头一看惊得她赶紧捂住胸口,又紧张地回头看一眼外间。
“王爷,一会儿念夏会来上茶。”
“她不会来。”
萧景澄不由分说便一挥手,桌上原本摆放的笔墨纸砚扫落一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果然外间侍候的忆冬听到便敲门来问:“主子,出了何事?”
余嫣此刻被人禁锢住动弹不得,只得侧过头去从喉间吐出一句话来:“无、无事,你们不必进来了。”
忆冬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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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的道理,立马噤声退下。
房内余嫣臊得满脸通红,一转头却对上了萧景澄眉目如画的清隽脸孔,顿时失神。
萧景澄便这般看着她,看得她心跳加速,到嘴的那声“王爷”便咽了下去,很自然地换了个称呼:“怀、怀周……”
这话一出连余嫣自己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她没料到今日萧景澄竟是连床都不想让她沾。
外头夜色愈发深了,余嫣却知今晚只怕是睡不了了。她一手攥紧了胡乱抓到的一张薄宣,将它紧握成团。目光则落在了未被扫落到地上的一本诗集上。
那上面的“长庆集”三个字初时还清晰可见,渐渐的她神志开始朦胧,那字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眼前已是一片虚无,连屋内的桌椅摆设都已看不清,只听到耳边满是自己支离破碎的声音,意识愈发抽离,最后昏倒在了萧景澄的狂风暴雨中。
严循本已睡下,却在深夜接到了萧景澄的传话,即刻赶了过来。
本以为是有军情要事需他去办,却不料在文懿院正院的次间内,萧景澄一袭牙白长衫青丝如瀑,坐在那里悠闲地翻着史书,显然是刚沐浴完的样子。
严循看他不像要漏夜整装出发办案的样子,不由露出几分惊疑。
结果话还未问出口,萧景澄便给了他一桩更叫他吃惊的事情去办。原来王爷深夜将他召来不为公事,只为让他查一个姓钟的女子。
不仅要查清她的家世背景,还要查清今日她在法净寺内与余嫣谈了些什么。
“还有礼部左侍郎贺家,也一并去查一查。”
严循听到这里神情一凛,便道:“贺大人可是犯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