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桐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水杯往旁边一放,后退了一步,让出阻挡视线的路。
女人郁结纾解,又开始担心他。
“萧烈他怎么了?”
男人一身黑衣黑裤,与背景洁净的白墙白单格格不入。他睡得很安稳,可是头发凌乱粘连,脸色甚至要差过自己。
“他昏过去了。”
叶景庭靠在门上,一手抵着门框,进到房间里才摘下墨镜和口罩。
“可能是太激动了吧。”
“哥”
这个称呼改了两个月,也仍旧有些拗口。冉冉坐在床对面的小沙发上,抱着西瓜似得肚子,被开门的凉风吹得浑身一抖。
叶景庭一直盯着她,立刻脱下外套放在她身上。
她感受着暖意,没躲
“啊唔唔”
萧烈脑袋一晃,眉心紧蹙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刮自己的耳朵和鼻子。他睁开眼,面前是张放大的婴儿脸蛋。漆黑的眼珠,长睫毛的幅度都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许是他的额发蹭了孩子的鼻孔,小家伙愣了一下,紧接着打了个喷嚏。
“醒了?”
叶闻筝把孩子放回自己身边,两人的床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并到了一起,两个孩子一个醒着一个睡着,醒着的那个蹬着四肢,眼珠子乱转打量周围。
“他是哥哥。”
女人小心翼翼托起孩子,让父子两人面对面。
“和你爸爸问好。”
刚做了爸爸的人忽然抿起唇,明明知道孩子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坚毅俊颜两侧还是漫上层红雾。
眸光不再深沉,甚至还在躲闪,怎么也不敢和那双纯净的眼睛对视。
他太紧张了,和一个小婴儿打招呼,这比当一个家难多了。
“峋和屹好吗?”
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话,略过了过程,直接就是他们的名字。
“好,都好。”
气温升腾,刚被冠名叫萧屹的弟弟也醒了,他一脚踢在萧烈的脸上,小脚丫软乎乎。
男人挨个吻过他们的脚心,叶闻筝看着他与两个孩子亲昵,靠在床头笑靥如花。
也是神奇,明明萧烈都没说是哪两个字,可她就是知道应该是山字旁的。
大概是因为,他们重逢在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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