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归心里不舒服,无缘无故。他哑着嗓子:“外号不好听,你到底叫什么?”
阮厌抬头看他一眼,怯怯的,更让周驰窝火:“阮厌。”
周驰以为是“艳”,笑:“怪不得,色字头上一把刀。”
阮厌不反驳,知道他是误会了。
但“厌”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字批命似的,真的没几个人喜欢她,这个名字也被阮厌自己刻意忘却,唯一解释得稍微好听的就是纪炅洙,他向来叫她厌厌,阮厌只当他移情把“晏晏”安给她,但厌厌的释义就好听许多,安静秀美茂盛倦懒,病态也比厌烦讨喜。
纪炅洙说她“长是厌厌”,这出自欧阳修的《洞仙歌令》,是首相思诗,“春闺知人否,长是厌厌,拟写相思寄归信”,阮厌琢磨良久,觉得厌厌该是绵长的意思,那这个名字也不是那么难听了。
烦人啊,为什么又想到纪炅洙?
阮厌皱着眉头,在周驰看来便是小姑娘又不开心了,他挠了把头发,正要开口问她怎么跟纪炅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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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孬种搞到一起的,走过来的赵茹已经叫他:“跟谁聊天呢?”
周驰忽然觉得自己傻缺:“谁知道,走走走。”
阮厌乐得自在,坐下来慢悠悠地继续看电影,但已经看不下去了,她后知后觉如果周驰正大光明出现在这里,那么纪炅洙呢?他也在吗?
应该不会,这几天物理复赛要下名单,纪炅洙应该在做题才对,来这看电影的概率不大,况且他的病情不会让他喜欢待在乱哄哄的人群中,万一犯病也麻烦,这么想着,阮厌悄悄地离开了会场。
她其实没有把握,但她还是去了高叁教学楼。
教学楼没有开灯,大家都去看电影了,一两个教室有灯光,坐着或者趴着零星的学生,阮厌缓步轻声走到高叁十叁班,教室门开着,但关着灯,她有点失望。
教室里有个纸片似的人影,立在课桌上,后仰着身子,脸上盖着一本书,听到脚步声,影子动了下,拿开书看过去。
阮厌赫然,装作路过,不防里面的人迟疑开口:“厌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