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还想。
纪炅洙侧着身子强迫自己睡过去,他宁愿自己现在生着病。
不过这状态,也差不多了。
物理竞赛的成绩很快下来,纪炅洙属于赛前很紧张,但一旦考完就完全放松且不在乎结果的人,直到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念成绩都毫无心情波澜,他一如既往地开始颓废。
可他意外优秀,不仅进了集训队,而且是金牌,第七名,纪建桥知道消息后接着给医科院打招呼,他们的录取名额算在清华内,且今年给省内的名额正好够,按竞赛算纪炅洙是省份第一,保送是板上钉钉的事。
“虽说如此,你也要谨慎,预录取大约在元旦,这期间你要是被人给举报坐实了,你之前就毁了。”班主任照例要耳提面命,“你别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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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省之前有过例子,就差那一两天被退保送了,你说亏不亏?”
纪炅洙嗯嗯敷衍,旁的不论,他这段时间得泡在药罐里,爷爷纪廷谦专找了北京挺有名的精神科医生来照顾他的病情,在双相方面颇有研究,这段时间有得折腾,他就想闹事情也得有时间。
事实证明他之前病情加重是考试的压力过大,尘埃落定后症状又恢复成思维敏捷持续愉悦的轻躁里,睡眠有所好转,但厌食依旧,搞得纪建桥不得不又请了中医帮纪炅洙调理脾胃。
纪炅洙很配合,他虽然没什么活着的欲望,但也知道如果不得不活着,健康总比病痛好受,况且他一精神病人再好也好不到哪去了。
他近乎两个月没有出过门,心静稳定剂的药方开在了有效果和副作用小的平衡线上,纪炅洙的生物钟总算正常,但他持续消瘦,每天醒来看着自己的手腕嶙峋,怀疑不过是张干皮糊在了骨头上。
阮厌没再来——她精力腾不出来了,浙江原本的会考改革成学考,难度要加大,虽然只是拿叁位一体,并不影响高考成绩,但阮厌有薄弱学科劣势,又实在不想不过关再考一次,只好专心备考。
等他俩再见面时已经快放寒假了,还是纪炅洙主送来找的阮厌。
阮厌见他瘦得脱相,心揪得疼:“你厌食怎么这么厉害了?”
“现在好多了,有中药调理,过几个月体重会回来的。”纪炅洙生活回到正轨,很依恋有正常喜怒哀乐的生活,“我预录取的通知书下来了。”
阮厌之前听丁叔说起过,预料之中,但依旧很开心:“那样很好,不用高考的保送生,你下半年就可以好好玩了。”
纪炅洙看她一眼,很犹豫:“可是我春节后要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