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身后,赵佑敛着眉目神情坚定:“对不起,我只能那样做。”
阿棠用力点头,对,男人,就是要这样挺起胸膛来。美人计嘛,兵家常事,胜败已定,她还消受不起不起吗?
趁着天上火焰似的余晖,赵佑还要上路,抵达魏马山下深沟险壑时,漫天的黄沙卷起粗粝的石子撞到阿棠的脸上。她早有准备,从包袱里取了披风和棉纱,躲在马匹下戴好。赵佑一手扶着山墙,一手把她护在臂弯里。
巡着路界时石,他们进了一处内凹的穴口中。
两人靠墙坐着,隔着几寸的距离,身前点起一簇柴火。
阿棠搓手喝气,赵佑立马将自己的外套取下盖在她的肩头。
阿棠偏头看了眼男人的衣服,都是好料子,光滑但不保暖,聊胜于无。
“我们在等什么?”
赵佑将一根干柴丢进火堆中:“快了。”
果不其然,大略半个时辰过去,尖利的鹰啼声在山谷中回荡起来。赵佑两根手指送进唇边,打出一声鸣哨,回复过去。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近了,外面进来两个男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鼻高目深,头发往后扎成一缕缕的,显然是胡人,不伦不类地穿着汉人的衣服。矮的那个,在见到阿棠后,登时打了个机灵,瞬间黏了几分。
阿棠活泼镇定地跳起来,绕着矮个子走来走去:“巧啦,是你啊。”
这人不就是西市牲畜榷场的掮客嘛,阿棠还从他手上薅羊毛似的薅了几块碎银子。
罗汉生心道晦气、倒霉,以为今天能狠赚一大笔,没料跟他做交易的是个懂行的,还是个精明狡诈小气吧啦的女人!
到底不能得罪大客户,罗汉生舔着脸嘿嘿地笑,介绍身边的胡人叫博贝尔,赵佑想要什么货,他那里都有。
阿棠早知今天要做的事便是见不得人的,但时没想到是这么的不能见人,边关禁地,私人禁止买卖战马,违律着当斩都不为过。
赵佑不会买两匹回家玩,势必就是誉王要圈养兵卫马匹,誉王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今天赵佑把她领过来,她便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