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提了要求,罗汉生跟博贝尔走到边上,叽里咕噜地用胡语讲话。他们立在风口上,那些特殊的字眼直往阿棠耳朵里飘,她想假装听不见也不行。赵佑要的量大,而且还是第一批。阿棠充当了中间人,跟罗汉生打嘴仗,价钱压下去三成。罗汉生一副痛不欲生却不得不忍的表情:“嗨,这...这真是要我的老命啊,胡人可不好讲话,万一他不接受?”
阿棠安抚他:“你直管说,不成的话,我们...也只能辛苦辛苦再找人了。”
生意谈好,赵佑从怀里取出一卷钱钞,全都是大面额,他抽了五张给罗汉生:“这是定金。”
罗汉生也不看面值真假,快快地往怀里收。
等人走得远了,他们在峡谷中摸黑折回,到了草场那边时已经是后半夜。
这种黑色买卖,不能让人知晓,阿棠熟门熟路地领着赵佑穿进堆满草垛的后仓。
浑身淌过一层热汗,那是马上奔波出来的,热汗出完一身的虚脱。身边稀稀碎碎的一身响动,阿棠身上猛地一轻,是赵佑将她打横抱起来,接着轻轻地搁在压满干草的外衫上。
男人的手往额头上贴一贴,阿棠冷得打了个啰嗦,道一声好冷,鼻子里呼出来的却是浑浊热气。
赵佑着两分郁气道:“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
他盯着她迷糊的双眼,视线晃了一晃,想起那夜她在他身下的样子。
暗骂自己一声禽兽,赵佑抄手就要脱衣服,低头一看,已经只剩下里衣,不知是轻松一口气还是愈发沉重,他把人连着衣服抱进怀里,低声安抚:“待会儿我去给你弄点热水....”
阿棠只管往他怀里蹭,往最火热的地方去,整个人抖弱筛糠,半昏半醒地睡过去。
草场远近都没什么人家,天气又变得阴沉,成天到晚都在刮大风,阿棠窝在草堆里睡了两天,赵佑不晓得从哪里搞来了热粥,捧着粗瓷的陶碗一口口地喂,一顿顿地喂,把人喂好了。
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在魏马山的山谷了着了恶风,身子好得八八九九了,骨头懒得能榨出油来,卷着赵佑的衣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原本午饭后就能出发,没想到外头哐当当地下起了暴雨,积水从门缝内流进来,赵佑抱着阿棠往草垛上转移过去。
他就这么抱着,许久都没松手,阿棠一抬头,就见男人眼睛里晦暗不定。
赵佑头一低,阿棠的巴掌撑上他的脸,面上尽是娇娇又嫌弃的表情:“你...你..你少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