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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随便一个范家,看主子不得今上所喜,贬谪到四川以西的虞山,轻易就毁了婚约。
范家大小姐范菲菲,跟主子多么情投意合,也不见她有所表示。
这世间的女人,真是个个该死。
阿棠回了李府,几天没睡好觉。总想着要去看铎海一眼,白天伺候李香如时,总有恍神之时。
李香如搁下茶杯,从案上捡了一本书,靠在窗边的塌上看。
“阿棠,你喝口茶。”
阿棠哦了一声,要去捡杯子给自己倒一杯,李香如纠正道:“不用重新倒,就喝我那杯。”
她刚要说那怎么行,然而在李香如的目光下,只得拿了小姐的杯子,小小的啜了一口。
茶水掠过味蕾,她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小姐爱喝碧螺春,而她今天泡的是银叶红。
阿棠告罪,快步去换了一壶新茶过来,接着跪坐在塌边,低头给小姐捶腿。
李香如垂下眸子,于书页后扫了她一眼:“明日有贵客人,你万不可再犯。”
次日下午,门房过来通报,说虞山领主来拜见李将军。阿棠听了小姐的命,早让人准备好,让人在前堂好好伺候,并且要万般尊重。
李香如换上淡雅的碧落裙,外罩一间薄云衫,首饰减之又减,耳朵上仅戴着朴素的珍珠耳饰。她带着阿棠和婉儿去了前堂,不疾不徐地从侧廊进入。
八仙红木椅上坐着一位暗色缎锦袍男子,身边跟着白面斯文的小厮。阿棠不过随意看了一眼,顿时胸口一跳。几乎是心悸般,立刻把头颅埋下去。她的表现惊诧,婉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没有人能把江南的清隽与山峦泰岳的罡风结合的如此完美。
饶是阿棠见惯了小姐的美貌,光是扫过男人的影子,也是控住不住地想要多多偷看几眼。
李香如朝那人矮身伏了伏:“见过虞ROцRоUωц。оRɡ山候,多有怠慢望能海涵。”
叫虞山候也不错,其实更应该称上一句“誉王”。然容琨这个人很低调,也为了避其锋芒,多年前上书朝廷,自请求降位,由“王”成候。这样的事拿到哪一朝都是相当荒唐的事情,帝王之子怎可称“候”,偏偏今上不在意,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