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哄她睡了,行之天完全忘了妖之那回事儿了。行之天斜坐在床前,目光专注地望着呼吸沉静且睡得安稳的女孩,他嘴角含笑,探手轻轻抚着她的发,慢慢下滑来到她的脸颊摩挲着,“之若……你也长大了。”“有人说过你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到像是情人。”一个声音带着戏谑,妖之穿着日式的睡袍,慵懒地倚靠在墙上,手挠着头,手肘一使劲将半敞的门完全打开。行之天一愣,抚弄她的手也没有离开,仍保持着那个姿势,“谁让你来的……你听了多久?”他捋着发笑着,碧眸随了波光流转,“我得了解要被治疗的人是什么情形,才好对症下药。
”“几年了,你的性子还这么唯恐天下不乱。”行之天哼了一声。妖之道是顾不上与他拌嘴,晓有兴致的往前走了几步,来至床前,他踏着木屐发出阵阵声响,黑发松散地垂下滑至腰间,也顺势几缕发丝溜进了日式开敞襟领里,雪肌肤映衬着黑发还有这魅惑人的碧瞳,说不出的中性妖娆。只怕是小家伙被弄醒,又少不了唤他作漂亮哥哥……或是漂亮姐姐了。行之天不动声色地将小家伙抱在怀里,护着。妖之含笑,“怎么,不催眠了么?”“之若累了,我要带她去睡觉。
”“累了……”妖之的声音拖得暧昧,他斜乜一眼那床单上的一点儿红,“是该累的,第一次难免。好吧,我也休息去了。”他……黑线,这妖孽脑子里想些啥。明明在外头全听到了,还故意说着这些让人误解令人脸红的话。行之天身子僵硬,忍着。“你倒是很少脸红。我只说她是第一个……”妖之斜一眼望向他怀里的小家伙,故意停顿一下,不缓不快的说,“第一次来月事,瞧,你又把它想歪了。”莫了,还颇无语的摇头,欣长的身子立在门处,挥手走了。真是……妖孽!行之天忍着脱鞋去砸人的*。
房门非常识时务地戛然紧闭。行之天斜一眼脏乱的被单和丢弃在一旁的有着零星血渍的睡袍,他低头温柔的拨开小家伙的额头,宠溺的看着她的睡容,不禁失笑……小家伙睡得还真舒坦,不过这房间怕是今晚不能再让她歇息了。他踱步来到衣柜前,探手在某处一按,手使劲儿一推。庞大的衣柜悄无声息的移动了,一扇雕花门隐藏在衣柜后面,行之天不缓不急的掏了钥匙开门。小心的搂着怀里的小家伙钻了进去。他们的身影消失了。门掩了,衣柜像是有灵性似的,缓缓移动恢复了原位。
一间房。装饰得极其优雅,其主人非常有品位。但有几处的布置,却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几乎占满整个墙的液晶显示屏,左上方的墙上被漆成黑色,却盘旋着一条色光灿灿的龙,张牙舞爪的,黑底跃着金龙,气势颇磅礴,二者空白处便构成一贴狂草,只有二字,“行氏”。金龙的左爪下悬着一幅中国山水画。笔锋淡雅,行云流水。似乎与气势逼人的金龙狂舞不符,却又让人品味许久,奇妙的构思与搭配,令人回味无穷。突然,那整幅巨大的山水画抖动着,嗡嗡作响。
画的一角被人撩开了,一个人倾身探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家伙。这个……这两人不是行之天和贪吃又贪睡的行之若么?——**那么,这间房是行之天的。他的房间什么时候装修成这个样子了?行之若嚷着要单独睡的时候才七岁,距今也只有四年而已。寒……原来已经有四年了。不过按理说,行之天的房隔壁便是行之若。他们两人的房是相通的?!不就是换个房间,有必要修个密道么?真是……有钱人真是想着法子儿花钱。行之天小心地将怀里的家伙放在床上,床铺得很软,被褥是纯黑的,上面用手工金线绣制几道龙纹,华丽却又舒适。
小家伙一沾上被子,哼唧哼唧的,蹭了好一会儿了,才消停。细细的将被子给她捻好了,行之天犹豫地脱了外套,掀起被褥的一角也躺了进去。探手小心翼翼的将她环在身边,眼神温柔。长得真快……十一岁,一晃眼也那么高了,可却总把她当长不大的小孩子看。轻轻揉着她的小毛发,掐掐她的小脸颊。梦呢一声,行之若踹来踹去,他轻笑一声,将她搂紧了。月光透过落地窗倾洒在地上,温软的被褥上也融融地笼罩了一层月辉,兄妹二人躺着,相互依偎。夜色正浓,月色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