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正在和敖渊一起休息——刚刚上街的时候,他们在给滚滚买肉骨头吃。
“听说这蓝美人儿初一进宫便被皇上封了美人,俨然已经得了七日的独宠了……”
“可不是,虽说当今圣上已年过七旬,可到底是老当益壮,更胜当年啊……”
“不知还能不能再生出个双生子来,听闻七王爷一直多得圣上喜欢,可惜身子骨太弱……”
“连带着灵犀公主都是咱礼朝最尊贵的一个公主,当年嫁去羌部时,真真是十里红妆。”
“不足羌部献给我礼朝十分之一。也可惜了灵犀公主,好好的一个天姿国色,在羌部连两年时光都没熬过……”
听到这里的时候,顾宴生愣了愣。
他问敖渊:“灵犀公主死了吗?”
敖渊沉默的点头,说:“羌部数年前大乱,灵犀嫁的,是羌部那岁数可做她爷爷的大王——后来羌王薨逝,灵犀便二嫁给了新王,生下来的旧王子嗣也被秘密处死。积年郁结,两年间,她便怀着孩子没了。”
顾宴生有点吃不太下了,“自杀的吗?”
“并非。”敖渊看着顾宴生,目光之中有些顾宴生看不太分明的神色,“有些人,连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顾宴生愣愣的看着敖渊。
然后他大约有些懂得敖渊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敖灵犀一个人的命是命,可她后头的母族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也都是命。
顾宴生不会为一个不认识的、未知的人有太多的难过,他更心疼的,反而是提前知道了这太多事情的敖渊。
“圆圆。”顾宴生看了眼手上的白米饭,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快点成为皇帝吧,你当了皇帝之后,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皇帝最终以一己之力逼得人到暮年被自己所有骨肉疏远,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他明明最疼爱敖灵犀和敖灵璧兄妹,可偏偏在人迫害他们最重的时候,给了两兄妹更深的绝望。
不听、不看。
敖灵犀刚远嫁不久,敖灵璧就中了毒。
当爹的当成这样,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嗯。”敖渊垂眸,“就快了。”
*
“听闻父皇近日经常召见太子。”敖瑞喝着手中的热茶,和敖灵璧在一排坐着的时候,顾宴生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进了病房。
两个病人的脸上全都没什么血色,也全都很消瘦又虚弱。
大皇子比敖灵璧还好一点。
他先前更多的是郁结于心,只要那股郁气散了,心结一解,说不定就不用把自己愁死了。
敖灵璧嗤笑一声,“大哥可知道父皇召见太子,所为何事?”
顾宴生喝了口茶,“我知道,他想要玮哥嘛。”
敖灵璧放下杯子,“玮哥为何物?”
顾宴生眨眨眼,说:“啊,这个……就是你们说的壮.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