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苏卫国挪一下屁股他都知道儿子要拉什么屎,苏老板扶着胸口:“你老婆娘家的人是一般人?你真想清楚了?”
苏卫国夹着腿滚蛋,苏老板郁结于心地开始卧病在床。
亦清两手把在轮椅的扶手上,收拾得干净体面,进来安慰老爹,苏老板难受得不行,但越是看他越欣慰,觉得小儿子受了多次重创,还能保持这种精神面貌实在不易。
“大哥快四十了,您管得了他一时,还管的了一世么?”
苏老板长叹一声,亦清又道:“我看离婚也可以考虑,经了这件事,大嫂肯定跟大哥要离心,都说家和万事兴,家里不和,大哥以后不见得能过的好。”
苏老板心力衰竭,他就一个人一双手,如此大的家业,最后能靠的也只有亦清一个人。他勉勉强强的听进去,额头的皱纹深了又深,忽而埋怨道:“你呀,什么都说得好听,就是不听我的话!我看我们家现在诸事不顺,就是因为你没有听大师的话去冲喜。”
苏亦清吟吟一笑:“现在冲也不晚。”
他的意思是,尽快办个订婚宴出来,摆出豪华阵容,把苏家今日的晦气都给压下去,顺便把风波都盖过去。
苏老板瞅了他好几眼:“那也得有个人选,好人家的女儿都是不好打发的。”
亦清十指交叉放在胸前:“我有人选。”
苏老爹恍然大悟:“金曼珍?她有什么好?你们才见过几次?”
“她有什么不好?”
苏亦清搞定了自己的亲爹,接着着手要搞定别人家的亲爹。他去住院部跟金叔叔闲聊一下午,临近晚饭的时间,终于点名来意。金景胜惊得两眼发光,那是快乐的光,他使劲儿的拍大腿,有点不敢相信:“这你对曼珍”
苏亦清沉着的一点头:“是的,金叔叔。”
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红纸,红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聘礼,聘礼外还带一本万年历,十月份的纸张上用红水钢笔字圈下良辰吉日。
“我和曼珍的生辰八字也对过,”亦清有条不紊:“圆慧大师说,实属良配。”
金景胜紧捏着万年历,眼眶里沁着一汪泪。
苏亦清前脚一走,金先生后脚就打电话回金公馆,叫曼珍火速过来。曼珍风尘仆仆的撞门而入,黑长发没来得及梳,被风撩的乱七八糟。她乍一进门,金景胜还以为看到一条黑毛狮子狗。他拿了牛骨梳,让曼珍坐在床边,一下下的给她梳头发:“以前的曼珍圆溜溜的,现在瘦了好多,冒冒失失的毛病倒是一点都没改。”他像一位平和又极富有耐心的妇人般,殷殷叨叨,柳絮一样:“要不是我这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