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我问你,为什么在金公馆,你会狠心打断我的腿。”
敬颐说不出话,曼珍又道:“别人不能动我一下,你就可以了?为什么你就可以呢?你知不知道,那一下子真的很痛,痛得不行,比徐国文要杀我的时候,还要痛。”
敬颐心碎无数,牙齿咯吱咯吱地咬出声响,就连我后悔三个字都说不出,怕一说出口,会控住不住的哭出声。
“你看你,对我好的时候很好,对我不好的时候真的又很不好。”她一下下的亲他的手背手指,轮流一根根的亲过去:“为什么你爱我,就非要伤害我身边的人呢?苏奕清,他真错也只错在有心帮我,是我害了他,让他差点没命让他倾家荡产。小环,我十几年的好朋友好姐妹,错也只错在一心维护我,现在苟且偷生。爸爸——错在生了我,让你一心要送他出国……还有小黄,它很可爱的,你也知道吧。”
曼珍拿脸贴住他的手背:“你爱我,你可知道我也爱他们。”
敬颐气息不稳,耳鸣喧嚣,他从来没意识到,这些会伤她如此之深。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只是他还有机会么。
小心使力地把她带过来,他听到自己的百分千分万分的祈求,如丧家之犬伶仃之身,再没了希望:“不要说了,曼珍,不要说了……”
曼珍眨一眨眼睛,鼻梁两旁全忽的全是泪水:“哥哥,你让我爱你也不能,恨你也不能,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敬颐待不下去,多呆一分钟,心都到多裂几刀沟壑,登时起身,恨不能马上出去,用尽一切手段花尽所有代价把她弄出去。
曼珍在后大声喊他,费尽最后一口尖锐之力:“不要走,不要跟美智子结婚!”
敬颐蓦地顿住脚步,好一会儿,捏着战栗的拳头停在原地,也没有转身。
“求求你,不要跟她结婚。”
颀长冷厉的身影终于消失,曼珍失魂落魄的往后倒,欲哭无泪。
你跟她结婚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一声呼唤和请求不断地回旋在耳畔,敬颐的脚步快了又慢,慢了又快,瞬息之间便到了万怡总部,两位手下迎面而来,正要报告,被他一声破天的滚字吓得两腿筛糠。
他把自己反锁到办公室里,水晶烟灰缸里不知不觉卡满了烟头,屋内充斥着挥散不去的白烟,窗帘外的天际也越来越黑,黑到没有边际。
深栗色老板桌上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不用想,肯定是川岛美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