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飞奔到离丰泽乡不远的大路上,远远望去,前面卡哨林立,士兵们拿着长枪走来走去。像是听到了马蹄声,其中一人朝我们这里望来。我吓得一惊,本能地便向马背上靠去。可他还是看到了我们,低声对另一人说了几句话,便朝我们走来。
贺求名示意我将马赶进一边的树林里,我们两人从马上跳了下来,躲在一边,借机行事。那两个人很快便走了过来,见到两匹空马,有点吃惊,也有点惊喜,一人牵了一匹便要往回走。贺求名从树后面跳了出来,只是一瞬间,一名士兵便死在了他的脚下,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另一人见同伴被杀,吓得面无血色,颤抖着声音道:“有话好说,好汉饶命啊。”
贺求名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没有立马杀他,而是沉声道:“我问你,昨晚丰泽乡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呀。跟平日里一样啊。”那人冷汗直流,却还不忘记扯谎。
贺求名没有再逼问,只是将剑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抹,便将剑从他身上移了开来。血慢慢地从伤口里渗了出来,那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我说,我说,好汉千万别杀我啊。”
“那就快说,说的慢了,我这剑可没耐性。”
那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前天夜里,上面来了消息,说要杀光丰泽乡所有的人。昨儿个一大早,便有人去各村放话,要村民们在日落之前到百蒲村口的空地集合,说是要放人出去。只要没染病的,检查妥当后一律放行。”
“扯这么一个谎,你们就不怕有人不来吗?”
“不可能的,现如今丰泽乡里到处是瘟疫,那病犯起来据说模样吓死人。咱们封乡的这么些日子里,不知有多少人趁夜想逃出来,都被我们给杀了。如今朝廷主动说要放人,谁会不来呢。大家都不想死啊。”说到这儿,那人看了贺求名一眼。
“看什么看,继续说。”贺求名不耐烦地骂道。
那人忙又磕起头来,继续道:“傍晚时分,果然所有没犯病的乡亲都到了百蒲村口。其实这些天来,乡里的人犯病的越来越多,听说他们一见犯病的人便杀,所以昨儿个来的没犯病的乡亲也不多了,左右不过几百人吧。我们用栅栏围了一大个圈儿,将人都赶了进去,名义上说是怕人不听话,胡乱往外冲,得把他们圈起来一个个检查,实际上,实际上……”那士兵抹了抹头上的汗,话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