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蓝却又好似突然对这个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只是轻声细语地对贺求名说道:“这次,要不要在我这里多住几日?”
贺求名却是一口回绝:“我还有事,实在不能久留,我打算明天一早便走。”
“有事?只怕是嫌我妨碍你们两个吧。”
“你别误会。我们这次是赶着去找云想容的解药?”贺求名解释道。
暮蓝一听到云想容的名字,眼睛里忽然闪烁出兴奋的光茫,拉着贺求名的手问道:“莫非云想容又重现江湖?”
贺求名不露痕迹的挣开了暮蓝的手,说道:“没错,绕梁附近的丰泽乡出现了中此毒的病人,朝廷已封锁了整个丰泽乡,要除掉里面所有的村民。所以,我才急着出来寻找解药。”
“有头续了吗?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只要找到聂双流便可。”
“聂双流还活着?”暮蓝的口气充满了不可思议,叹道,“自从樊开朝后,四大派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想不到,他竟然还活在这世上。此生若能向他老人家讨教一二,便是立时死而无憾了。”
想不到一个以制毒闻名江湖的女子,竟也对行医为生的聂双流如此推崇。我不禁对这个老人也好奇起来。这样的一个能人,竟收许白羽为徒,莫非那个乡村大夫许白羽还有什么了不起的才能?或者说,跟了聂双流后,许白羽还有许多我不得而知的一面。对于他们家的灭门案,我想,他不会安于一生给人治病开药,他应该还会有所作为的。
一想到许白羽,我的心又被揪了起来。这些天来,我似乎有点渐渐淡忘了那种与他生离死别的难过,但是只要一想到他,那种感觉又会清晰地呈现出来。他现在怎样了?是在为人看病,还是在挥剑杀人?如果那村子到处都是犯病的人,他又能全部杀光吗?朝廷为了自保竟逼得老百姓们自相残杀,这开国皇帝果然心够狠。当年樊灭靖的时候,只怕那惨烈要远胜现在吧。
我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向门外走去。不想再理会屋里那两个人,我想好好安静一下,哪怕只是一会儿。
第二日鸡才叫头遍,我们便告别暮蓝,继续向西行。小镇上医馆大夫借给我的那架马车,暮蓝答应会替我们归还。于是,我们两人重新上马,开始了与前几日一样的生活。
才没跑出多久,贺求名便放慢了马速,对我说道:“你昨日不该提黄天源的名字。这下,他庄园那些家丁连同他,都活不过今日了。”
我听闻险些从马上摔下来,想不到我这无意的一句话,竟会给全庄的人带来杀身之祸。“难道说,暮蓝会杀人?”
“这个自然,她虽与黄天源相识,但也绝对不会手软,哪怕是他家里养的鱼,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