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许白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查工作。街道与前几日相比冷清了很多,很多商铺也都打烊不做生意了。虽说挣钱要紧,可眼下保命更要紧。偶尔走过的人也是行色匆匆,警觉得四处张望,生怕从某个角落里突然跳出个怪物来吃人似的。我忽然觉得,如果还不是有许白羽在我的身边,我简直觉得自己是走在了一座死城里面,除了自己的呼吸,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如果再找不出控制这个病的方法,也许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许白羽走在我的斜背后,我明白他的用意,他怕有人突然从后面蹿出来攻击我。我已经连着三次被得病的人攻击了,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我的身上,是否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吸引着这些不寻常的人。
我们差不多找遍了所有与胡大海过往甚密的人,但收获不大。他们所说的,与李荣说华说的都差不多。那批将胡大海绑起来送来许家的人中,除了崔述生,还有两个年青人也相继发病,他们的亲人中,也有不少被波及到。这便像是细胞分裂般,一个分裂成两个,两个分裂成四个,不停地成倍增长着。
我们在外面走访的一天,虽然收获不大,但所幸的是,这一整天,我们都没有遇到一个发病的人。大家都很听许白羽的话。有几家我们去的时候正在吃饭,每人一个大碗,里面堆满了饭菜,大家吃的时候都坐得远远的,甚至与人说话的时候都捂着嘴,怕口水飞溅出来。
我们原本准备打道回府了,但其中一位乡亲告诉我们,有一个捕鱼的年青人,大家都叫他刚哥,住在村东头的码头边上,那人与胡大海关系很不错,是拜把子的兄弟。我们决定去找他,就算只有一点希望,我们也不愿意错过。
我们找到刚哥家的时候,天色已渐渐变暗,码头上的渔船早已靠岸,也许这几天,谁也没心思出去打渔。我们敲着刚哥家的门,才刚敲没几下,屋里原本亮着的灯光“呼”地一下便灭掉了。侧耳倾听,什么动静也没有。像是刚刚看到的亮光是我的幻觉一样,这屋子给人的感觉便是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我有点打不定主意,到底是敲门好,还是不敲好,手举到一半停在半空中,转头望着许白羽,用眼神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
许白羽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开口说道:“刚哥,我是许大夫,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来只是想问你几句话。你最好开门出来,不然,我便一把火烧了你的房子,再对人说你发病了,自己发狂点火将屋子烧了。反正现在大家都心慌慌,死你一个也无所谓。”
我听着他那些恐吓的话,觉得此刻的他,一点儿也不像个济世救人的大夫,反而像是上门讨债的高利贷。这些话在我听来真是荒唐至极,但这里民风纯朴,搞不会,真会有人上当也说不定。
我正在脑子里胡乱想着,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双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我们。许白羽随手便将门一把推弄,里面的人被他的劲道吓了一跳,连连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