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江篱道。
贤真大师房内古朴清静,茶案上的壶中飘出烟气。他走至茶案边,倒了两杯茶,亲自拿到江篱与叶白宣身边,道:“山野地方,茶叶比不得三生门,两位请用。不知颜掌门近日可好?”
一句话,倒将江篱给问住了,贤真大师走的那日夜里,颜碧槐才被杀,他还未收到消息,此刻一问,却不知已是生死相隔。
“颜碧槐已死。”叶白宣见江篱说不出口,抢在她前头道。
贤真大师大惊,出家人六根清静,只怕他已忘了大半,跌坐在椅子内,追问道:“出了什么事情?莫非,是叶白宣所为?”
这贤真大师所问的每一句话,都让江篱无法回答。他不识得叶白宣的真面目,不知本尊在前,竟是问出这等话来。
“大师为何有所猜测?”叶白宣没有挑破,只是问道。
贤真大师定定神,道:“只因四日前,老衲在三生门内见着颜掌门时,听他提起过,近日江湖不太平,飞凌掌重出江湖,害死无数人命。老衲只知这天下除了颜掌门,便只叶白宣会这功夫。现在颜掌门既死,只怕便是这叶白宣所为。想不到,老衲方才交上颜掌门这朋友,他便竟遭人毒手。”
“大师不识得叶白宣?”
贤真不知叶白宣所问为何,老实道:“并不识得,只是听闻过名字,十年前,三生门江掌门便是命丧他手,想不到,十年后,颜掌门又死在这恶徒手中。”
叶白宣站起身来,江篱紧张万分,想要缓和气氛,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焦急之时,叶白宣已走至贤真大师身边,弯腰道:“不知大师可会武功?”
“老衲并不会那杀人之术,出家之人,讲究善缘,与人结恶,不如与人结善。”
叶白宣长出一口气,庆幸道:“多亏得贤真大师不会功夫,若不然,以叶某的性格,今日只怕要与大师好好较量一番。”
贤真大师听他自称“叶某”,有些糊涂,转而问江篱道:“不知这位公子,姓甚名谁?”
“在下叶白宣。”叶白宣上前拱手,恭敬道。
天下事,竟是如此凑巧,贤真一个出家人,竟当着本人之面,说人坏话,不知佛祖知晓,怪是不怪。
可怜那贤真大师,一日之内竟两次受惊,只怕心中已念上无数遍“阿弥陀佛”,脸上神色怪异,喃喃道:“老衲空为出家人,竟被红尘俗事牵绊心境,语出妄言,望叶施主见谅。”这一说,便是向叶白宣陪罪了,出家人毕竟心思大肚,断不会明知自己犯错,还揪着别人不放,硬要将那黑的说成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