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看着她的眼睛,她此时的神情,竟然有一丝温和,一丝珍惜。
“山里全是烂泥,鞋新着出去,脏着回来,都黑了。”刘珊歇了会儿,又说:“我不会开车,开车的是常怜,汪杰就坐在副驾上,他心情很好,还以为我们真是带他去挖土,一直在和常怜聊种花的事,根本没注意我。山边缘上可能有人经过,常怜开得很深,在后视镜里对我递了个眼色。我就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了。”
花崇说:“电击工具?”
刘珊点头,“第一次用,我不是很有把握,但是我们成功了,他晕在座位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花崇说:“谁勒的?”
“我。”刘珊说:“我们一起,我一个人不行,他是个男的,力,力气太大。后来他醒过来了,我很害怕,常怜说没事,就像勒死黄霞那样。”
花崇说:“黄霞也是你和常怜杀死的?”
刘珊直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常怜和刀呈,我当时就在旁边看着,我防着外人,没动手。”
花崇说:“继续说。”
刘珊吞掉唾沫,“我们把他勒死了,又开车到,到那个隧道,等到天黑,我们就把他扔下去。”
花崇问:“是谁提议将车开到邻市烧掉?”
“是我们一起商量的。”
“我们是指?”
刘珊沉默了会儿,“我,常怜,还有樊,樊渝。”
花崇问:“电击工具也是她给你的?”
刘珊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花崇没回答,“你们作案时,樊渝没有和你们一起?”
“她在那边等我们。”刘珊说:“她来接我和常怜。”
凌晨的一场大火,将几乎所有罪证都烧毁了,刘珊却独独留下了那双鞋子。
“樊渝给我们带了新的衣服和鞋,常怜换下来的都扔火里了,我背着她们,把鞋藏了下来,就放在我的背包里,她们没发现。”刘珊说:“我真的舍不得,那鞋太好了,我才穿一次。回家之后,我把它洗干净,但我不敢穿,也不敢随便放在家里。我最早把它藏在我们餐馆的宿舍里,但是鞋盒被老鼠咬烂了。我就把它拿回来,藏在天花板隔层里。”
刘珊苦笑起来,“我这算不算是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啊?我们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她们,她们一定都恨死我了。”
花崇趁势问:“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是谁召集你们?”
刘珊将脸埋进手臂,“我们要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