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瞥见乔薇脸上一抹暗色,她忙按着妯娌的手背笑道:自然,二弟待你也是没得说的,瞧瞧郡王妃从前对他多么痴心,还不是说撇开就撇开,眼里只容得下你一个呢!
乔薇默默,脑海中却转悠些古怪的念头:陆慎的确曾对她允诺过此生不再纳妾,不过他真的会说到做到吗?眼前是没有闲工夫,可当他登上皇位之后呢?那时三宫六院就该乱花渐欲迷人眼了。
说也奇怪,乔薇自认对于这种事并不十分在意,要是陆慎没对她作出对应的承诺,他纵然纳了妾乔薇也不会怪他,甚至可能无动于衷;但,他若是说到了却做不到,那乔薇就会有一种受骗甚至被人背叛的感觉,也许她会杀了他。
乔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不是病娇才会有的想法么,几时她对陆慎的占有欲这般强烈了?
但说不定陆慎对她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回想起床笫间那男人如凶兽一般强烈的野性,乔薇竟有些不寒而栗。在脑海里闪过的迷乱图像中,乔薇头一次认识到她与陆慎对彼此的感情多么复杂。
郑氏见她脸颊红得瘆人,不禁笑道:怎么了?那日谢思茹在宫里吃醉了酒,今儿你也吃醉了?
多亏这个不恰当的比方,乔薇及时从神游中清醒过来,揉了揉脸颊道:没事,被那两盏红灯笼映的。
一室的春色中,唯有吴侧妃单薄地立在角落里,像个被人遗忘的幽灵。
乔薇回去之后,自免不了向陆慎说起今日的热闹,同时感慨两句吴氏处境凄凉。
陆慎却不以为意地道,她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日的,宗室最忌讳婢妾扶正,安郡王府总得有个当家立纪之人。
要在平时乔薇不会觉得这话有什么不过是一般士大夫的观点。但今日她格外的敏感,也就格外地多心,遂悄悄爬到陆慎膝盖上,揪着他胸前两小坨质问,时人还讲究红袖添香伴读书呢,你是不是也想找几个雪肤花貌的使女作伴?贤妻还不够,还得有几个美妾伺候你是不是?
要是陆慎敢承认,她大约有胆子把那两小坨揪下来。
无如陆慎今日似乎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反问她,你觉得你很贤惠吗?
乔薇被他一噎,手上不由自主的便松了,她貌似真当不起贤妻之名,身为太子妃既不勤谨,反而好吃懒做,就连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一项也不积极。固然她也没拦着不许陆慎纳妾,可一个贤明的妻子不主动给丈夫房里添人,就已经算失职了万恶的旧社会呀!
一时间乔薇心灰意冷,恨不得像吴氏那样悄悄缩到墙角里,让人再也看不见她。
孰料陆慎却熟练地将她抱到怀中,跟抱一只大猫似的,继而用泛着淡淡青色的胡茬蹭了蹭她脸颊,笑道:可是孤偏偏喜欢你这样的不贤之人,那种贞节牌坊娶回来有什么好,既是做夫妻,私底下自然怎么恣意怎么来,难不成还叫条条框框束缚着,连亲近都得看旁人眼色?
乔薇心道话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这意思纯粹是在为那种事开脱吧?陆慎的指腹已沿着她光裸的脚踝渐渐往上,不一会儿乔薇便娇喘细细起来。她也能听到陆慎粗重的呼吸声,手上力道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