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看着却颇有感触,还以为丞相老爹巴不得与她撇清干系,如今才知这位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她素来胃不好,姜能暖胃,要不是乔相细心,谁会巴巴的送这些农家之物来?
她反而有点疑心乔相前世是不是自己的亲爹了他俩的个性真的很像。
乔诚见她气色和悦,于是高兴起来,自己终于成功办妥了一件差事,谁知继而就见乔薇面无表情的转过来,哥哥,那你的贺礼呢?
这还得分两家算呀?乔诚目瞪口呆,看来他这位好妹妹嫁人几个月,旁的没学到,倒是把太子殿下的腹黑学了十成,该不会是夫妻俩联手起来算计他吧?
乔薇见他一副呆头呆脑左右为难的模样,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
连青竹都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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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忠蹑手蹑脚地爬上台阶,就看到陆慎静静地伏在廊下,一只耳朵贴着薄薄门帘,正专心致志聆听里头动静。
他就轻轻上前拍拍自家主子的肩膀,殿下。
陆慎被他唬了一跳,低声怒斥道:做什么?
张德忠原以为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怪事没见过,如今才知大千世界真正无奇不有。他忍住眼角的抽动,万般无奈地道:你怎么能躲在这里偷听呢?
堂堂一位皇子对自己的爱妻这样放心不下,连娘家人来访都跟防贼似的,被人知道多难为情啊?
胡说!陆慎理直气壮的道,自己宫里的事,怎么能叫偷听呢?
呃,那您怎么不干脆进去呢,还不是怕太子妃恼火?张德忠忍住了这句僭越之语没说,竟也跟着侧耳细听了一阵,只闻里头咯咯笑语声不断,可见太子妃心绪极佳不过是娘家兄弟过来一遭,她就这样欢喜,以往对着殿下都没笑得这般开怀呢!
也难怪陆慎的脸色越来越青。
张德忠深知自家主子的心事,感同身受地叹道:太子妃难得见一回娘家人,殿下就别太约束她了,也犯不着为这等小事生气。
陆慎登时板起脸,孤哪有生气?
还说没有,那扇子骨都快被您捏碎了。张德忠看见那把奄奄一息的竹扇,却又换了一番说辞,不过话说回来,乔少爷虽说是太子妃的亲兄弟,对着外男总该注意点分寸,就算不为了府里的规矩着想,也得顾着殿下您的感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