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伸手接过,满脸笑盈盈地干脆拆开包装塞进了自己嘴里。
贺知书也接了一个然而放在手心,却没吃。
万幸扫了他一眼,心里有点可惜。但也没开口说,毕竟开了口,难受的可能是老乡,没必要让老人心里难受,不过一个麦芽糖而已。
眼见着万幸是不打算再继续和自己说话,贺知书便也只能沉默的把路让了出来,让老乡把驴车掉头。
万幸直到驴车踏上大道,都没回头和贺知书再打个招呼。
一直眼看着驴车消失在了胡同口,贺知书脸上腼腆的笑意渐渐消失,唇角逐渐向下,眼神令人发寒,显得整个人都十分的阴鸷且恶毒。
手上的麦芽糖在他手里已经变得发软,夏天的高温本身就会加速麦芽糖的融化。在路径一个拐角时,贺知书将手里那颗廉价的糖果丢到了一个乞丐的碗里,随后看着乞丐惊醒的模样,目光开始逐渐变得高傲起来,唇角的笑容也开始渐渐的升起。
他想,万幸不过是个乡野村姑,就和这眼前的乞丐一样,现在还不知道有钱有背景的好处。
等到有朝一日,她要被迫像是农村所有风俗一样,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村汉去给弟弟换取高额的嫁妆的时候,还有她来跪着求自己的份儿。
何必现在自己还上赶着巴结她,也是给她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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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老乡一路回村的万幸一路上溜达,盛夏里的小路上到处都开满了数,乡村里的驴也都精明的很,知道自己就往树荫底下跑,一路上一点都没晒到。
临近下车前,万幸问老乡,说道,“爷爷,我这还有点糖豆,您回家带给孙子吧?”
老爷子一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塞了满手的糖果。
万幸手小,抓了一把也不过抓了五六个,还塞不满老爷子的手心。
他干了一杯子的农活,手掌宽大且粗糙,上面还有许多纵横的沟壑,不小心碰到了,还觉得十分的坚硬,那是已经成了老茧的皮肤。
万幸看着,就想到了上辈子院长爷爷的手。也忽然就想起,院长爷爷曾经也是个文弱书生的。
可后来不知因何断了臂,也不知因何,手就和眼前这个干了一辈子农活的大爷一样,粗糙而宽大。
万幸不等大爷说话,继续蹦跶着往前走。
前面不远处就是他们村,她家就在村口,一眼就能看见。
她自己没什么吃糖的习惯,只是村里小孩儿多。打从小生意市场化被允许之后,多多少少的农民白天都会去外面弄点营生,再过几年,可能农村老少化会更加的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