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洲看着小姑娘一个人站在桥上,双手背在伸手,身上穿着的小薄外套被风吹得飘飘摇摇,两个绑好的小揪揪也在风中作响,突然之间,有点后悔了。
刚才应该收拾一下再上来的,万一身上哪有血光呢?
再给人吓着了,跟自己不亲了可怎么办?
万幸才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点什么东西,见他上来,只是说道,“知洲哥哥,你只用了五分钟嗷,下次再接再厉呀。”
贺知洲一愣,脸上的表情顿时五彩缤纷,看上去相当令忍不忍直视。
万幸看了看后面的两个被团团困住,也不知道是晕过去还是怎么着的男人,说道,“坏人死了吗?”
“没死,活的,揍晕了。”贺知洲晃了晃手上的绳子,笑道。
万幸一点头,有点苦恼了,“那他们两个怎么办呀?拖着回家吗?还是交给队长伯伯?”
“带回去交给你们队长吧。”贺知洲看了看底下这两个人,说道。
这两个人犯事估计不止一件,两把刀子全都是锃亮的,且全部都开过刃,有一把甚至劈在石头上的时候,都把石头给劈开了一条印,而刀身却一丁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有这样的装备,还有点腿脚功夫在,绝对也不是第一次犯事了。
“好呢。”万幸点点头,往下走了两步,拉住了贺知洲的手。
贺知洲手里突然多出来了一只软乎乎的小手,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万幸会突然牵住他。
这个时候,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年的某一幕,忽然一笑,将画面给摇出了脑海——那是他继母自己滚下楼梯后,栽赃到他身上,而他浑身沾了血,哭的哇哇大叫,下意识的朝着他父亲姐姐跑去时,看到的两个至亲仓皇后退的身影。
“愣什么呢。”万幸晃晃他的手,“走呀,肯定赶不上吃晚饭了。”
“好。”贺知洲回过神,握了握小姑娘的手,说,“累不累?”
“不累啊。”万幸打起精神,指了指石桥生产大队门口的亮光,说,“大队上有灯台等着呢,就快到啦。对了知洲哥哥,你受伤了吗?”
“没受伤。”贺知洲笑了笑,其实胳膊上被碰了一下,估摸着是出血了,但是他对痛感没什么感觉,也没在意。
万幸回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下,点点头,也没觉得他是在说假话。
起码衣服穿着也还是挺板正的,看着跟刚才丝毫不差。
“我爸爸的新手表,第一次看时间就是看你揍坏蛋了。”万幸觉得乐,心想大约几十年以后,这个机械表如果还能留存下来,也是一个很好的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