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到了。
小窗口正对着越越的脸,她能看到里面半坐在床上已经醒来的余故里,顿时所有问题都忘到了爪哇国之外,欢呼一声就拧开了门。
白清竹却有些紧张,完全是被越越往前倾的动作带着往前走,左手托着她,右手扶着越越的腰,避免她掉下去。
余故里回过头,脸色还有些白,精神却看上去还不错,看着越越说道:“小声点,姥姥刚刚睡着。”
这几天岑穆兰的辛苦越越看在眼里,她顿时消了音,从白清竹身上滑下去,冲到了余故里身边,仰头问她:“妈妈,你为什么也躺在医院了啊?你也生病了吗?”
“妈妈流了鼻血,流的太多就睡着了。”余故里慢慢摸了摸越越的脸,打发她:“你去陪着姥姥躺一会儿,让她抱着你睡会,她抱着你会睡得很香。”
越越皱着小眉毛想了想,忽然像是想通了一样,目光在余故里和白清竹之间转了一个短短的来回,哒哒哒的迈着小步子,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岑穆兰睡着的单人床上。
直到这时候,余故里的目光才转向白清竹。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间却像是跨越了整整十年光阴。
余故里的眼神不太一样了。
白清竹说不上为什么,可她站在这,眼圈却已经红了。
余故里跟她的模样也差不多,还坐在病床上,右手还扎着点滴,看着白清竹缓缓说:“我都想起来了,就刚才。”
白清竹裂开嘴,无声的点点头。
余故里眼巴巴的看着她,一根手指在洁白的床单上抠了抠。
白清竹脚步一动,看出她的撬迹慢慢走到床边坐下。
余故里扭头往后看了眼,却发现越越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
白清竹注堑剑解释了一句,说:“我回去的时候,越越醒着,她根本没睡。”
余故里哑然。
她和岑穆兰离开的时候,本来是想出来调一下当年存档的一些资料和相关各种证明,来帮助余故里了解一些事情,还要再回来,为此就没有叫越越。
谁料到越越根本就没有睡着。
这孩子在很多时候都有些敏感,这次要求回去,果然也没有例外,只是她没想到,越越居然没有睡觉,也不知道一个人在卧室呆了多久。
“难怪睡这么快。”余故里喃喃道。
她跪坐在床上,膝行两步,蹭到白清竹旁边,抱着她,在她颈窝蹭,小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