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瀛的眼底终于露出了一丝阴鸷。果真她与自己一样有着前世的记忆,且皆是些不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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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筝没能睡到日上三杆,天刚蒙蒙亮就被封瀛从暖被窝里挖了出来。
好在她前一晚喝得不多,醒来时头也疼得不厉害,只微微针扎了两下。相比于宿醉的痛苦,这一日的早起倒更叫阮筝难受些。
“怎么这么早就叫我起床,就不能多睡会儿吗?你有事你去忙便是了。”
封瀛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浅浅一笑:“别的时候都能依着你,今日却是不能。你忘了今日是你我归宁之日。”
阮筝这才想起来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的时间竟到了回门日。
这可是说什么也不能耽误的日子,于是她二话不说掀被下床,光脚刚踩在地上就被封瀛伸手捞回了床上。
“地上凉,穿了鞋袜再走。”
阮筝乖乖点头,随即看着对方蹲在床边细心地替她穿上了鞋袜。他做这些事时极为自然,一点儿也不像个高高在上的权臣,更像个平常人家宠爱妻子的小男人,一举一动都透着温馨和暖意。
王府再大,都不会叫人空落落的没有家的感觉,都是因为有这个男人在这里陪着她的缘故吧。
阮筝的心情一下子便好了起来,一扫昨日的颓唐,急匆匆催着丫鬟婆子准备东西,装了满满两大车的礼物带着封瀛一道回了富平侯府。
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马车里,封瀛突然抓住她的手悄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立马羞得阮筝满面通红。
刚想要伸手捶他两下,就感觉车身晃了一下,随即便稳稳停下。就听韩逸在外头恭敬地道:“王爷王妃,侯府到了。”
一想到到家了阮筝就顾不得方才封瀛和她说的那番话,忍着羞涩下车来,大大方方地带着夫君一道回了门。
富平侯府一早就知道他们今日要回门,早早地就已准备好了一切。阮老太太天不亮就醒了,催促着丫鬟们洒扫布置,还一趟趟地着人去厨房盯着招呼新人的宴席准备得如何,务必要确保万无一失。
待得外头的人进来回报,说姑娘和姑爷回府来了,老太太便乐得眉开眼笑,连拐杖都没拄便快步迎到了门外。
刚到屋门口便看到阮筝也正快步朝这边走来。后者一见老太太便是眼眶一热,快走几步上前扶住了她,刚叫了一声“祖母”那眼泪就忍不住滚了下来。
倒是老太太心情不错的样子,见着阮筝也没掉泪,反倒开玩笑数落她:“哭什么哭,你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你这一哭不知道的还当王爷欺负你了呢。”
这话一语双关,惹得屋子里其他女眷全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