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此刻也在舱内,且帘子放下遮得严严实实,内里的情况看不清一丝一毫。阮筝既好奇又羡慕,趴在窗舷上眼巴巴地望着对面的船舱,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舱外适时响起男人的声音,对方问了她一句:“后悔了?”
阮筝也不遮掩,大方地点头承认:“一点点。”
“当真只有一点点?”
“那便多一些好了。我也不怕你笑话,刘公子品貌才情与家世确实极合我意,先前我是有些想法的。”
此刻只有两人在一个舱内待着,阮筝说话似乎也没了什么顾忌,骨子里没将他当作男子的心思又冒了出来,说话也坦诚了几分。
“我一早便知你心怀不轨。”
“何必将话说得这般难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男子可以为自己打算,女子为何不可为自己的将来筹谋一二。”
“所以刘长墨只是你为自己将来筹谋的一枚棋子?”
“倒也不必说得这般难听。”阮筝撇撇嘴,又咬了咬唇,“从前我也觉得他若当真娶了我,也算不上吃亏。”
“那如今见过沈姑娘后,你还这般想吗?”
“这个嘛……”阮筝不想贬低自己,斟酌许久后才道,“感情这事儿总要讲个先来后到。他们既是青梅竹马,那我即便貌若天仙才比天高,只怕也是敌不过年少情谊的。”
阮筝刚说到“貌若天仙”几个字时,便听见舱外传来毫不客气地轻笑声。她自然知道那是死太监在笑话她,当下便有些不服。
“怎么,你不认为我长得极好吗?”
舱外封瀛沉默片刻,像是想让湖面吹来的凉风令自己清醒几分,想了许久后才吐出几字:“还可以。”
阮筝一听他这不咸不淡毫无诚意的态度,恨不得立马跳出舱去与他理论。她愤愤不平道:“哪里是还可以,明明便是极为可以好吗?”
没等对方回话,自己先添了一句,“算了,我与你说不清楚,你也不是男子不懂女子美与丑之分。我告诉你,寻常男子娶妻若能娶到我这样的,便是他烧了高香的缘故。貌美又有才,家世也不差……”
“脾气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