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大手一挥,立马就让人去库房挑了些好东西送去了阮筝住的文茵院。阮筝在一旁乖巧地笑着,看起来颇为人畜无害的模样,心里却已经算计开了。
她爹虽说是个闲散王爷,但手里银钱着实是有一些的。富平侯府本就是累世的富贵,在前朝时期家境已颇为殷实。后来建安帝推翻前朝成了新帝,老富平侯从中出了不少力,待新朝开国之初便得了个爵位,此后便是钱生钱的好日子没停过。
可以说如今的富平侯阮怀澹除了娶公主这一桩事不太痛快外,其余诸事皆是顺心如意的。
他又对书画颇有研究,这些年来收藏了不少佳品,刚刚阮筝细细听了听,光是他赏给自己的那几幅字画便价值连城。若是再加上太后赏赐的那些物什,如今的阮筝活脱脱一个小富婆。
旁的先不论,多些金银傍身总是没错的。
阮筝笑着谢过了父亲的赏赐,正巧下人们提着食盒端来了晚膳,她便扶着老太太去了前厅用膳。
长公主和阮茱走在最后面,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趁着无人注意时彼此对视了一眼。长公主看到了女儿眼中的委屈,正想安慰她几句,却听前头丈夫突然停下脚步,略显不悦地盼着阮茱:“茱儿做甚么走得这么慢,还不快学你姐姐去扶你祖母一把。”
阮茱听了一愣,从小到大父亲都甚少这样与她说话。父亲话少,见着她也不过应付几句,又因她身子弱从未对她疾言厉色过。
今日是怎么了,当真是看姐姐什么都好,看她哪哪儿都不痛快吗?
偏偏父亲挑的错处她又无处分辩,当下只得委屈得眼眶含泪,上前扶住了老太太的另一边胳膊。
长公主被这一幕简直气炸了肺,但怕阮筝看笑话也只能暂时按捺住性子。待用过晚膳将阮茱打发回自己院子后,她便一路跟着阮怀澹去了他的书房。
那地方平时长公主是不去的。她自恃身份高贵,虽说也有笼络丈夫的心,却从不会向他低头。这种主动找上门的行为有损她公主威仪,所以哪怕再恨宋姨娘妖媚勾人,她也不会自降身份。
但今日为了女儿她不得不走这一趟。
阮怀澹知道她为了何事跟过来,一路上也不停步,就这么由着她跟进了书房,然后将门一关,一副静待她开口的模样。
他那样子让长公主更是不悦,当即便怒道:“你今日是什么意思,怎么,为了你的宝贝筝儿,是要拿我的女儿出气吗?”
阮怀澹倒也不怵,只淡淡一笑:“我是茱儿的父亲,训她几句也是为了她好,她今日对母亲如何你也看在眼里,我说上两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