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确实是从喜福斋买了些回来,后来王爷便让人索性请了两位喜福斋的师傅回来,所以这味道自然跟喜福斋一个样儿。不对是更好,咱们园子里用的东西,哪是喜福斋能比的。”
阮筝那会儿正低头喝粥,听到宝蝉提起某人也未反应过来。直到粥快喝完时她听到外头传来了几声吵闹声,这才问宝蝉:“出了什么事儿?”
宝蝉也不知,立即走到外头喝斥了几句,又抓了个人过来问了几句。待问清楚后这才回来向阮筝回禀:“回姑娘的话,是玉珠出了事情,如今要、要被送出园去。”
“送回宫里?”
宝蝉咬唇摇了摇头:“不是,是送回她家去。”
换句话说便是被逐出宫了。阮筝听了也是一愣,这个玉珠从前是这些宫女的头儿,但这几日她都未曾见过她。还当她是为了躲懒不想来自己跟前侍候,没想到竟是出了事。
“她出了何事?”
“回姑娘的话,玉珠私扣了前几日从喜福斋买来的点心,这事儿被王爷知道了。王爷让人打了她三十大板,待把话问清后今日便让人把她拖了出去。方才玉珠便是在求情,只是王爷根本不在园内,她求也是无用。”
阮筝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宝蝉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提了两回王爷。若她没猜错的话,这王爷指的应该就是摄政王封瀛。
只是这人怎么会来她住的园子,又怎么会跟玉珠这样的小宫女计较。关键是这人日理万机,又怎会亲自管几块糕点之事儿。
“王爷他……当真这般严苛?”这么小的事情不至于吧。
宝蝉却认真点头:“王爷做事向来如此,不徇私不枉法,铁面无私待人待己皆是如此。”
阮筝听得脖子一凉,喃喃道:“那王爷当真是挺可怕的。”
宝蝉见状奇道,阮筝怕王爷,不会吧,那一日不还当着她们的面痛骂王爷吗?当时也未见她害怕啊。
“姑娘也怕王爷?”
阮筝一脸稀奇地反问:“难道你不怕吗?”
“奴婢自然是怕的,只是没想到姑娘也怕。”
阮筝摸摸自己的脖子,那人掌管世人生死,谁会不怕啊。虽然事实中并未见过,但梦里可是见了多回。他那两只手抚过自己的身子时,激起的那一阵阵颤栗除了情欲外,剩下的便是让人无边无尽的害怕。
她怕,她都快怕死了。这人上辈子可是杀了她呢,她只盼着这一世永远也不要见到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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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那日,阮筝恰好病愈,经张太医问诊确认无误后,终于被准许离开清漪园回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