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瀛又灌了他几杯酒,直把他灌得人世不醒后才叫来林家候在厅外的小厮,着人将林丛文扶上马车送他归家。
他自己却叫人牵来了马,趁着夜色未至朝着京郊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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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慎亲王府到清漪园,封瀛一路快马加鞭,只用了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园子。这园子如今里里外外皆守卫森严,内里侍候的宫女太监皆经过挑选,选的全是幼时得过水痘不易再患者。
而外头则由禁军守着,日夜巡逻连只老鼠都休想进出。
封瀛策马前来禁军头领王充一早没得着消息,待知道时匆忙迎出才见封瀛早已下马,将缰绳扔给马夫已是大步流星朝内走来。
王充只当他是来视察自己的工作,紧张地快步上前正要回禀各项事宜,便听封瀛问道:“她如今人怎么样?”
王充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封瀛指的是阮姑娘。
“回王爷的话,阮姑娘今儿早上已然醒了。张太医替阮姑娘把了脉开了药,阮姑娘一切安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封瀛眉头微蹙,只当她身上哪里不好。
王充失笑:“阮姑娘毕竟小又是女子,见自己得了水痘许是被吓着了,今日哭了一整天。侍候的人来回报说怎么也哄不好,你说这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一大老粗。让我上阵杀敌自是无话可说,可哄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当真是叫人为难啊。”
王充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一脸无奈样。他只觉得封瀛跟自己一样,也是个钢直的性子,对付女子那样的细小活计自是不擅长。本以为两人必定感同深受,却不料封瀛沉声应了一声,问清了阮筝所住的院落后,便抬步朝那里走去。
王充只能舍命陪君子,跟着一道过去。到了院内只觉满世界都飘着股药味儿,侍候的宫女太监面上都系了巾帕。见封瀛过来众人皆要过来行礼,却被他抬手拦住。
他挑了一个宫女到近前问话:“听说阮姑娘今日哭了一天?”
宫女以为摄政王是在责怪他们侍候不力,吓得立马跪倒在地浑身打颤:“回、回王爷的话,阮姑娘因身上长水泡痒得厉害,想要挠又怕留疤,身子不舒服才会哭泣。奴婢们都小心侍候着,绝无人敢怠慢。”
封瀛看都未看那宫女一眼,快走几步到了房门,不待人传话便挑帘走了进去。
他可以这般毫无避讳,王充哪里敢这么大胆,只得守在屋门口,着其他人各归各位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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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瀛进屋一瞧,果真如刚才那宫女所说,阮筝这会儿还在那儿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