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科扑到辰砂身上,既是心惊又是心痛,盯着渐渐浮出的血珠,埋怨道:“你是傻的么?阿姐又怎会伤我,你何苦还要冲将过来,肩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如今又见了血,你是要急死我才甘心么?”
“一时情急也忘了多想,只要陛下无事,我这些许小伤又算得了什么。”辰砂面带浅笑,温言抚慰冯科,好似伤的是旁人,浑不在意。
昌安长公主见状已是恨的咬牙切齿,“陛下休要被他蒙昧,他想的念的全是如玉,对你哪有半分真心,你若不是天子,他又怎会……”
“阿姐!”
冯科大呵一声,“你逾越了。白明山一案已有定论,逸清身为苦主,不怒不恨已是难得,你休要仗势欺人。附马以身殉国也未见你如何哀痛,反倒是对着公爹念念不忘,若是传将出去,要我天家颜面何存?你回府中好生休养半年,待心思平定了再行走动罢。”
“你这是要将我禁足么?”
冯科不去看她,冷声道:“去罢,此事并无害处。”
昌安长公主恨恨而去,辰砂使个眼色,殿中之人鱼贯而出,他拉着冯科坐下,劝慰道:“科儿这是怎的了,长公主与你最是亲近不过,她也是个痴情人,又与我有恩,便是让她出出气也没个什么,何苦与她置气呢,倘若真是伤了姐弟情份,我岂不是又成了罪人?”
“人呢,都死到哪去了?”冯科看到辰砂的伤,眸光一暗,喊道:“宣太医,没见逸清伤了么,你们都是死的不成?”
话音刚落,黄二接引太医进了屋来,清洗包扎之后,冯科对黄二大加赞赏,将其留在紫宸殿常侍,他早得知这黄二与辰砂有旧,不过却并未重用,今日是被气得狠了,又觉得愧对辰砂,这才将他提到近前。
近日来朝中一片大乱,江肖所率的征南军大败而归,白靖荣战死,一场营啸损失惨重。十五万大军虽说是个虚数,可回朝之时只余不到一千骑兵也是前所未有,民间更是怨声在道,更有好事杀材连呼朝廷气数将尽,江山有待明主。
想他兢兢业业从不敢有一日懈怠,自登基以来却是天灾人祸不断,内忧外患不绝,不论赈济灾民抑或征讨叛逆,哪样不用钱粮?可是如今国库虚空,民家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他这一国之主?他的私库几近放空,却是僧多粥少,全然无济于事。
世家坐大,勋贵旁观,朝中只会推诿扯皮,遇事只求自保,不顾大局。今日朝会也是令他焦头烂额。有人上书于水陆两厢设卡,阻断盐铁茶粮南渡,此举虽有遏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