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有些意难平,他不是把话压在心里的性子,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可是凤歌的确不像旁的姑娘呀,我就没见过哪个敢拿鞭子招呼未婚夫婿的,女子就当像阿姊那样柔声软语的,听着才舒服呢!要不常叫凤歌去陪她说说话也好啊,要是能学上两分阿姊的作派就更好了。”
“要你媳妇去学阿姊做什么?”
苏泽目光骤冷,双眸似箭钉在苏河身上,“阿姊体弱,哪能禁得住你这样闹腾,凤歌虽说脾气强硬了些,可到底对你一片真心,休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当你这等年纪便能率领水寨之兵为的是什么?”
“我、我孔武有力!”
“呵呵。”
苏泽轻笑,可这笑容落在苏河眼中只觉得他还不如不笑,这大晚上的看着实在瘆人。
他望着弟弟这副傻相,突然明白了当初父亲屡屡训斥自己的原由,男儿处世,可傻可癫,可狠可辣,唯独不可自以为是。于他们兄弟,父亲向来严厉,却也教了他不少,如今先人逝去,也该是兄代父职的时候了。
“你天生神力,固然勇武过人,可天下有能之士何其多,水寨之中尚且不知凡几,为何偏偏让你一个毛头小子去操练兵丁?”
苏河梗着脖子还要再说,就被兄长一声呵斥压下。
“蠢物!”
他向前一步,一身气派咄咄逼人,苏河的身板比兄长还要壮硕几分,竟被他压的有些瑟缩。
苏泽放低了声音说道:“寨主若是膝下有子,可有你的今日?凤歌若是属意旁人,可有你的今日?舅舅若未曾于水寨落草,可有你的今日?
河儿,你是幼子,自小受尽宠爱,原先也无不可,但如今天下纷争,一旦失势便是倾家灭族之祸,你可愿眼见亲人受辱,妻女遭人淫戏?”
一席话说得苏河张皇失措,原以为自己深得老天眷顾,此时才知竟是全靠几分运气与家人护佑,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不愿!”
“那就收起你那想当然的傻气来,唯有你我兄弟齐心,羽翼丰足才能保得家小平安,父亲那般英伟尚且力竭而亡,你便是再有力气又如何,战得过千军万马么?”
苏河双唇翕动说不出话来,苏泽拍拍他的肩,叮嘱道:“这事你有的是功夫慢慢想,眼下还是陪着凤歌去守着罢。”
直到这傻弟弟呆头呆脑的进了陈昌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