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薛睿的眼泪又流下了下来,等音频全部播放完,他已经完完全全哭成了一个泪人。
而且,还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
乔知语看了祁湛行一眼,祁湛行对薛睿的状态无动于衷,一直冷眼看着薛睿哭。
“你不阻止一下?”她用眼神示意。
祁湛行冷声道:“指不定是鳄鱼的眼泪。”
乔知语:“……”
他没必要说这么大声吧?薛睿刚才的哭泣明显断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噎住。
她没办法,只能自己去说:“别哭了。”
乔知语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能有这么多眼泪。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那……男人是洪水做的?
薛睿点头,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控制……不……住……自己……”
乔知语见他还有反应,干脆地说出她做好的决定:“你看到这些想必也已经清楚,薛华堂是为了保住你,保住薛家无辜的人,才选择了自杀。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嗯。”薛睿哭着,勉强应声。
“即便他不自杀,凭薛家当年做下的这些事,他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别说他,你们薛家都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现在,人死债消,你们剩下的人可以抽身了。”乔知语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除了薛锦兰,薛家的其他人我都不会再追究。”
“……为什么?”薛睿的脸上带着一丝错愕,他用纸巾擦干净眼泪,使劲擦了擦鼻子,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作为薛家的后代,又是薛华堂的长孙,有必要清楚这一点。我把你叫过来,除了告诉你真相之外,就是告诉你我的决定。”乔知语实话实说,“至于,你要不要把这些告诉其他人,都随你的便。”
她当然希望薛睿保密,尤其是这些证据绝对不能告诉薛锦兰,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但正如祁湛行曾保证过的,只要她想,一周内这些伤害过她和他亲人的畜生,便会从天堂跌落地狱。
所以,她没必要特意去请求薛睿保密。
她想做的事,不管对方多么防范,她都一定会做到。
“好,我知道了。”薛睿也清楚这件事对乔知语来说很重要,回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嗯。”乔知语应声,看向薛睿,“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没其他事情你可以离开了。”
薛睿愣在那里,似乎是没料到乔知语会这么快就下逐客令。
他还沉浸在真相中没有缓和过来,还在给自己一个接受的过程。
唐驰:“……”
他认识的那个老板娘又回来了。
祁湛行见薛睿没有反应,直接补刀:“唐驰,送他出去。”
唐驰扶额,忍不住腹诽,祁湛行和乔知语不愧是夫妻,天造地设。
但腹诽归腹诽,该做的还是会做,他对着薛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走吧,我送你。”
薛睿站起来,颓丧着脸,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状态非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