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他对着乔知语道歉:“对不起。”
他还想说更多,但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他为自己误会了乔知语道歉,也为薛家五十多年前做过的事情道歉,可这些对乔知语来说都没有什么用处。
“不必,我从来不觉得这三个字有什么意义。”乔知语的表情依旧是冷寂的样子,或者说在听到薛睿的道歉后反而更加多了几分冷意。
“可是除了跟你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又该怎么跟你表达……”
薛睿对乔知语解释道,表情中是不知所措的苦恼。
他当然也清楚“对不起”有多么无力。
但这就是他能做的全部了,多么可悲又无可奈何。
“我不需要,不需要你道歉,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的任何做法都不会左右我的决定,所以你没有必要为此感到困扰。”乔知语一脸认真地说道,“何况,你的道歉,又何尝不是在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疚感?”
薛睿想都没想就反驳道:“我没有。”
“你道歉难道不是为了让自己感到好受一些?”乔知语唇角扯起一丝冷笑,“想要对我做些补偿,难道不正是因为内心不安吗?”
薛睿张了张嘴,这些他从来没意识到的问题,被乔知语这么明确地点出来,竟让他无法否认。
他终究是什么都没再说,对着乔知语鞠了一躬,便跟着唐驰离开。
祁湛行在薛睿出门的同时,便起身,走到乔知语的身边,将她揽入怀中。
乔知语双手主动环上了祁湛行的腰身,脸埋进他的胸膛,闻着独属于祁湛行身上的味道,一种略带薄荷感气味,内心慢慢回归平静。
“我想去研究院看看。”
过了一会,乔知语闷声说道。
“我陪你。”祁湛行看了眼时间,按照往常的规矩现在已经快到了吃饭时间,他肯定不会让乔知语出门。
可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为了自己珍视的人,不断地突破一个又一个曾经地不可为。
他知道,乔知语是要去看她的外婆。
两人坐车,一起去了研究院,祁湛行在休息室等着乔知语。
乔知语自己去了苏茗秀的房间,徐妈在照顾着她。
徐妈看到乔知语来了有些惊讶:“小姐,不是说这段时间都不来了吗?”
没等乔知语说话,徐妈又皱眉说道:“你这两天没有好好休息吗?脸色怎么还是这么差?”
“发生了一些事,外婆变疯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乔知语当着苏茗秀的面,对徐妈说道,“还有,我想来告诉外婆,薛华堂自杀了。”
苏茗秀本来在抱着水杯专心地喝水,好像没有听到她们说话一样,这时她手中的杯子却直接掉落,滚倒床下,“砰”地一下磕碎了一个角。
“外婆?”乔知语忙看向苏茗秀,神情间有些紧张,边查看她的手边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你……刚才说谁自杀了?”
苏茗秀抓住乔知语的手,她的眼睛清明,眉宇间带着几分严肃,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