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震霆都被她理直气壮的模样惊着了,公主,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难道借刀杀人就不算杀人,倘若今日倩娘因你而出事,甚或起了轻生之念,公主可能负责么?
萧玉璋这时才害怕起来,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下意识的念头,让她只想快点撇清干系,更不想顾震霆将她看作一个蛇蝎女人。
顾震霆彻底无言,唤来帐篷外窥伺的小小身影,湘湘,告诉顾伯伯,你是否见过一位姓杨的夫人?
顾湘湘迟疑地看向母亲,她不懂帐篷里的气氛为何这样沉重,公主娘为何要跟将军吵架?
可是她毕竟未学过撒谎,也欠了些洞察先机的本事,只能缓慢点头,来过几次,是否姓杨就不知道了。
公主还不及髫龄稚童有担当。顾震霆哂道,从此之后,微臣也当不得这一声义兄了,公主还是安心做您的金枝玉叶去罢。
他竟连最后一丝联系都想斩断萧玉璋感到彻骨寒冷,望着顾震霆头也不回的身影,她蓦地大喊:顾震霆,你对我当真就没有动心吗?
没有。顾震霆眸中清明,无疑是发自本心的。
萧玉璋忽然就觉得站都站不住了,两膝从未有过的酸软,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绝望,她艰难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倘薛夫人离世,你也不考虑续弦么?
哪怕不是她,可只要顾震霆肯给她否定的答案,她就还是有一丝希冀的。
然而萧玉璋到底失望了,顾震霆面容沉静,当初成婚时,我便与倩娘许下生同衾死同穴的誓愿,哪怕她不在了,微臣也依然是属于她的。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更何况,他们已有了血肉的结晶。只要锦荣还在,这份情亦不会断绝。
萧玉璋虽然也成过婚生过孩子,可她从未体验过这样强烈的感情,自然也不知道这种感情对顾震霆来说有多珍贵胜过功名、权势乃至其余所有的一切。
包括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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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毫无滋味吃完了饭,依然没收桌子,还等着丈夫回来。
可是已经快黄昏了,还是不见震霆踪影,他该不会在玉璋公主的帐篷里睡着了吧?
顾锦荣看了看母亲,继而眼观鼻鼻观心坐着发呆,照理她是该相信将军爹,可是谁说得准呢?保不齐男人都有劣根性。
直至顾震霆拎着大包小裹汗流浃背地进屋,母女俩才同时起身,怎么买这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