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樣,是釣不到魚的。天寒地凍,魚兒都藏在了冰面下,凍僵了。」她開口,語氣和冰雪一樣清冷乾淨,不帶絲毫感情。
「朕知道,朕只是心情不太好,想出來做些什麼靜靜心。」蕭桓有些踟躕,好奇地打量著面前這個清麗幹練的少女,問:「你是誰?朕從未見過你……」
「陛下雖未見過臣女,但必定聽過。」
「啊,朕知道了!你是太后的……」
「噓!」梁幼容伸出食指按在唇上,說:「噤聲。」
不知為何,她身上總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蕭桓情不自禁地住了嘴,以眼神詢問她。
梁幼容並未理會他的眼神,只從懷中摸出一支柳葉小刀,清冷的視線緊緊鎖住冰層下的某處,下一刻,她出手如疾風,柳葉小刀如閃電般從她指尖射出,扎破冰層,咕咚一聲沉入水裡。
不多時,冰層下洇出絲絲縷縷的血跡,一尾巴掌大的紅鯉魚翻著白肚浮出破冰的水面。
魚身上還插著一支熟悉的柳葉小刀。
蕭桓呆了,後退一步,怔怔地看著面前紅衣似火的少女,嘴唇幾度張合,愣是沒能發出聲音來。
梁幼容扭頭看他,美麗,冷清,用依舊沒有波瀾的嗓音道:「如果抓到魚能讓陛下開心一點的話,那這尾魚就送給陛下了。」
說罷,她轉身離去,猩紅的斗篷在白雪中划過一道艷麗的弧度,如紅梅凌寒綻放,錚錚傲骨。
蕭桓望了望梁幼容的背影,又望了望湖中的死魚,眼淚吧嗒一聲就落下來了。
……這個未來的皇后,好可怕!
東廠。
遠山籠罩在一片朦朧清冷的雪霧中,上下一白,唯有幾瓣落梅點綴著鴉青色的屋檐,靜得如同一幅雋永的水墨畫。
他情不自禁地捏住她的下巴,傾身吻得更熱烈了些,唇舌帶著辛辣的酒香,如同他的人一般盛氣逼人。
良久吻畢,二人唇分,蕭長寧喘著氣,臉頰發燙,連眼尾都染上了艷麗的桃紅,瞪著眼怔怔地看著沈玹近在咫尺的容顏。
沈玹凝望著她,經脈突起的大手情不自禁在她腰腹處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