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越瑤張大嘴恍若雷劈,只能期待自己女孩兒妝扮的模樣與穿官袍的模樣大不相同,祈求溫陵音不要認出自己來……
回過神來時發現溫陵音正在看她,眼神考究。饒是臉皮厚如越瑤,也是有些心慌尷尬的。實在受不住那目光,她只好硬著頭皮向前行禮:「卑職錦衣衛北鎮撫司撫使越瑤,見過指揮使大人!」
她聽見她的聲音有些不穩,耳中轟鳴,只看到溫陵音的唇動了動,卻不曾聽見他說了什麼。
南閣中,蕭長寧頗有興致道:「不妨去打聽打聽是誰家公子,有無婚配。說起來,你比我還大三歲呢,也該為自己考慮一番了。」
越瑤憋了半晌,道:「不用了,臣已經知道他的身份。」
蕭長寧眼睛一亮:「哦,動作這麼快?是誰家公子呀,可要本宮出面給你說個媒?」
越瑤乾咳一聲:「他就是昨日上任的錦衣衛新指揮使,溫陵音。」
「……」蕭長寧張了張嘴,「所以,你調戲了你的新上司?」
越瑤尷尬地點點頭,辯解道:「可是,臣那時真的醉了!」
蕭長寧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而後眼珠一轉,笑道:「依本宮看,你乾脆將錯就錯?」
「不不不!」越瑤連連擺手,掩飾似的端起案几上的奶糕茶湯一飲而盡,因喝得太急而險些嗆住,捂著嘴道,「當時在他懷裡,他跟塊木頭似的一言不發,如此不解風情如何過日子?臣還是喜歡溫柔些的男子,況且,他比我還小一個月呢。」
蕭長寧噗嗤一樂,好笑道:「小一個月又怎麼啦,女大三抱金磚呢。」
越瑤道:「大三歲才抱金磚呢,大一個月算什麼?抱板磚?」
蕭長寧被她逗得肚疼,趴在案几上笑得直不起腰。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時不時爆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直到背後一陣陰涼之氣襲來……越瑤轉身一看,剛好瞧見沈玹沉著臉站在門口。
「錦衣衛職位如此清閒的麼?」沈玹垂眼看著越瑤,目光宛如冰刀。
越瑤自然領悟到了他言外的驅逐之意,只好對蕭長寧道:「時辰不早了,臣先回北鎮撫司,下次再約殿下出來踏青賞花。」
蕭長寧有些不舍,但又怕耽擱越瑤的公務,畢竟新上任的指揮使似乎很不好打交道。
越瑤走後,蕭長寧重新給沈玹煮了一盞奶香四溢的茶湯,朝他招招手道:「不開心?」
沈玹輕擰的眉頭鬆開,眼中的冷意也淡去,緩步在蕭長寧身邊坐下,道:「不願你對旁人笑。」
嗓音低沉,占有欲頗足。
蕭長寧將茶湯遞給他,強忍著笑意小聲哄道:「越瑤是個女人,你亂吃什麼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