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偏偏這陽氣是梁宴給的。但凡換一個人,我現在立馬就跟上去,他去哪我去哪,先把眼前的溫暖留住了再說。
我扭頭望向梁宴的背影。
雪一刻不停地往下落,梁宴來時獨身一人,淋了滿肩的雪。如今走時又謝絕了住持遞來的傘,依舊裹著那一身風雪,在白皚皚的天地之間遠去。
我望著他,就像望著離我遠去的、尚有溫度的人間。
我眼神還沒收回來,下一秒就被懷裡的人推了個大馬趴。
媽的,半個時辰怎麼過得這麼快?!
徐生厭惡地退後了兩步,拍著身上的衣物,好似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我忍這死小孩很久了,被他推的心頭直冒火,又被他這嫌惡的動作一激,當即就走過去,拎著他的後襟把他提溜起來,往他身上狠狠地拍了兩巴掌。
當然,氣勁是大,只是落手的時候我收了力,到底是沒對一個六歲軀殼的孩子胖揍一頓。
徐生的眼睛瞪得圓溜,沖我喊道:「你瘋了?!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可以,但你得告訴我,那破陽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沖徐生揚了揚眉,「還有,你剛奇奇怪怪地拍什麼呢?」
徐生聞言,也不掙扎了,只是臉上的鄙夷愈甚,我甚至覺得他想吐口唾沫星子在我臉上,但他忍住了。
「怎麼一回事……呵。」徐生嘲諷地勾起唇。「你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宰輔大人,你不如好好想想,你和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一愣,徐生接著說道:「不需要吸也可以互通陽氣的,這麼多年,我只在一對剛新婚不久恩愛有加的眷侶身上見過。」
我慢慢鬆開揪著徐生衣襟的手。
徐生站穩拍了拍衣袖,看著我的反應,嘲諷的更盛:「沒想到堂堂宰輔,竟然有龍陽之癖,還是皇帝身邊養的一隻兔子,真是齷齪!」
徐生見我低著頭不說話,以為我是被人掀了老底丟臉,哼了一聲就往外走。
我在他要轉身的前一刻猛地抬起頭來,眨巴著眼睛道:「所以是因為梁宴上了我,他身上的陽氣才會自己湧向我?」